程從衍曾經真的是個天才。
可是現在沒有人會信。
看著發到手上隻有三十分的數學卷子,她陷入了沉思。
同桌何清依探過頭來,看了一眼,立馬大呼小叫起來:“程渺渺你數學隻考了三十分!”
她回頭,看她舉著自己幾乎滿是紅豔豔對勾的卷子,還有上麵明亮的一百二十分,覺得這個新世界果然是有些難度的。
她誠實地點頭:“我還沒怎麼學,的確有很多地方還不會。”
何清依悶笑了一聲:“還沒怎麼學?這開學都一個月了,考的又不是什麼難題,程渺渺你當初究竟怎麼考進來的?”
程從衍看著她搖了搖頭,沒有答話。
因為當初考進這所學校的是這副身體的原主人,叫程渺渺,不是她程從衍。
“我知道了,你們家是不是有點關係,然後你爸媽給你弄進來的?”
她都已經轉回去研究自己的卷子了,何清依卻還窮追不舍,湊上來說:“咱倆是同桌,你就跟我說說唄,我聽說五班那個誰,就是他爸是老師,才給他開了後門安排進來的,還有那賀舒懷,他爸不是給學校捐了一棟樓嗎?那是真霸氣。那你爸呢?你爸一定也很厲害吧?不然哪能給你塞進這裏。”
程從衍穿來這裏不過兩個月,其中有一個月還是躺在病床上過的,她雖然接受了一些原主從前的記憶,但要完全消化還是需要點時間。
何清依問的她爸如何這個問題,她也還不是很清楚。
但她清楚,這個學校,是原主程渺渺一分一分憑本事考上來的。
“你如何能隻憑一次考試的成績,就這麼判斷人?”
她這人不論從前還是現在,都很冷靜,遇事不驕不躁,不徐不緩,就連說理,也是平平淡淡,語速平緩的。
所以何清依一時沒反應過來她這是在教育自己。
“你,你說我?”
何清依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拿著自己的卷子很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我又沒有怎麼你,我不就好奇好奇你的家境嘛,我們學校關係戶多了去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我就隨口問問,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程從衍很想告訴她,自己這不是生氣,是在教她對他人最基本的尊重。
但是她剛要開口,坐在前排的同學聽不下去她們的對話,回頭小聲提醒了句:“老師來了。”
她隻得作罷,重新提筆專心自己的卷子。
數學老師叫莫枕山,是個上了年紀,但依舊對數學很有研究熱情的老前輩。
“這次考試,我們班總體成績不錯。”老前輩習慣了說話先揚後抑,“但是有幾位同學,發揮的有些不盡人意。”
全班寂靜。
“程渺渺,放學帶著卷子來我辦公室一趟。”
老前輩目光和她對上的一刹那,深深皺了皺自己的眉頭。
程渺渺在全班同學的注目禮下,不懼不避,回答:“是。”
周圍開始響起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她考了多少?”
“好像是三十。”
“三十?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聽說咱們普通班就是容易插進關係戶,指不定是哪個老師的女兒,分數不夠硬塞進來的。”
“好像有道理,這個我也聽說過。”
“對對對,我也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