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槍保命,不知道默念了幾遍上帝保佑我之後,一個人忽然闖了進來,本來就是晚上光線不好,再加上這個包間裏沒點蠟燭,我差點就一槍打出去了。

好在,我及時看清那個人是張鏡了。

空氣中有絲絲血腥味,我衝過去給他拖進來,然後立刻去查看他的傷口。果不其然,在他的腹部和肩膀都有傷口。

“張鏡,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不是讓你惜命嘛!”

我的嗓音提高了好多,但是怕把人引過來又不得不低下去。張鏡靠在牆上,衝我微微一笑,他嘴唇白的都沒有血色了,卻還在輕描淡寫的說:“沒事,不小心被子彈咬了一口。”

我伸手去捶他,還怕把他捶痛了,隻好作罷,獨自生悶氣。

張鏡抬手揉了揉我的頭,忽然,門邊竄出來一個黑影,我嚇了一跳,想也沒想就撲到了張鏡身上,想用我自己的身體給他擋子彈。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反而是一陣奇怪的安靜。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張鏡的那張臉。很俊美,棱角分明,一點也不柔弱。

我正疑惑著,身後傳來了副官的聲音,“司令,已經解決了。”我愣住了,原來剛剛的人……是副官!

那我在幹什麼!我居然還怕張鏡受傷,衝著給他擋子彈!!!

我仿佛鬧了一個大笑話,想立刻找個洞鑽下去躲起來,張鏡拍了拍我的背,輕輕的“嗯”了一聲。“解決了就好,留下幾個活口帶回去,慢慢審。”

副官有些欲言又止的說:“這群人受過正規教育,基本都自殺了,就剩下一個中彈的,現在還在昏迷。”

“那就留下那個中彈的,帶回去治好了。”張鏡的聲音很冷,我愣是在他身上沒敢起來。半晌後,我抱著的男人才有了動靜。

“還想抱多久?”

我連忙起身,卻發現張鏡腹部出了很多血,莫非是我剛剛壓到他傷口了?我現在也沒有那麼多心思來想這些東西了,急忙跑回之前住的包間,無視地上那具屍體,找到了醫藥箱之後我又跑了回來。

“我給你包紮。”

張鏡沒攔我,隻是有些不可思議的說:“看不出來啊,你還會包紮傷口。”張鏡腹部不是槍傷,像是被人用利器戳出來的,我給他清理傷口,止血,然後包紮,這期間,他都沒有吭一聲。

“張鏡。”

“嗯?”

“你要是怕疼可以說出來的,或者叫出來,這裏隻有咱們倆,不會有人笑話你的。”

話音剛出,張鏡反而笑了兩聲,我瞪他一眼,下手重了一下。張鏡皺了下眉,“嘶——我又不是不怕疼,我隻是覺得你剛剛很可愛,嘶你輕點。”

我不由自主的輕了起來,然後給張鏡扶到床上,去查看他肩膀上的傷口。“有點麻煩了,這裏是槍傷。”

我點燃一根蠟燭,拿出一根鑷子在上麵烤著,張鏡往後縮了縮,我斜眼去看他,語氣莫名的帶上了好笑,“你躲什麼?堂堂東北司令官難不成還怕槍傷?”

“很痛的。”張鏡默默的說。

他直勾勾的盯著我手裏的鑷子,我雖然沒體會過槍傷的滋味,但一看就不好受。我抬手扯住張鏡的衣擺,“別躲了,我給你把子彈弄出來,具體傷口還需要回東北處理。”

“很痛的。”

張鏡又重複了一句,“我之前看過取子彈的畫麵,有人當場就痛的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我扶額,無奈。

我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包紗布遞到了張鏡嘴邊,“怕咬舌頭,那你咬他好了。”張鏡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換換開口,“要不然還是轉移一下注意力吧。”

我點點頭收回了紗布,這主意也不錯,總比浪費我一包紗布好。

我繼續烤著鑷子,隨口一問,“那你想怎麼轉移注意力,在我力所能及之中,我肯定會幫你的。”

“那你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