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
圓月高掛。
銀輝灑落,映得那裏麵格外亮堂。
沿著這城南路一路望去,有一家的門牌泛著綠光,似是被人故意的灑了熒光粉一般,尤其顯眼。
這靜寂的夜裏,月兒的照耀下,那標著‘城南路21號張雲祈家’的門牌顯得格外詭異。
別墅內,隻剩主臥還亮著燈光,陽台的落地窗半開著。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哥們滴心情是倍兒好哇……啦啦啦我搓搓,啦啦啦我搓搓!”
“嘶……水弄到傷口上了!”
“哎呀倍兒好哇……啦啦啦啦……”
“哥兒真聰明,門牌塗上熒光粉,不怕美妹夜迷路,啦啦啦!”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浴室裏頭傳出的水聲、張雲祈的痛呼以及……那句句不著調的難聽歌聲。
“啊。”別墅外邊,路麵上響起了沉重的呼吸聲。
“叮。”
“叮叮……哢哢……”
幽寂的路麵上突然響起一道沉重怪異的聲響,一個高大黑影腳上似乎拖著一道長長的斷節斷節鎖鏈遲鈍的走在路上。
一路漆黑,獨那張熒光門牌格外清晰,月華映照之下,那黑影的眼瞳成了暗紅色,寬大的嘴逐漸張開露出裏頭長長的獠牙,熒光門牌別墅內傳出的躁動和高濃度靈體香氣叫這黑影變得愈發瘋狂。
很快,那黑影四肢並用,拖著腳上那鎖鏈以爬行姿態飛快掠入那熒光門牌指路的別墅之內。
主臥內。
“哢。”
浴室的門打開,張雲祈圍著白色浴袍,嘴裏好吹著口哨,他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明顯的劃痕,還未結痂溢著血絲,那左手手上還拿著白色毛巾隨意的擦著頭發絲上的水,突然見到落地窗破了,是一地的碎玻璃。
“我去,剛才好好好的,這怎麼就碎了呢?莫非又是那個混蛋小子拿石頭往老子這裏砸??”
“老子工資還沒發啊,剛買了這房子,貴死了,還得還貸款,如今勉強能活,窮的吃土。”
“哎,混蛋小子,別讓老子抓住你。”
“活不下去了,嗚嗚嗚。”
張雲祈連忙丟掉蹲下,心疼的撿起一塊碎玻璃,心疼的嗚哇直叫。
“啊……”詭異的叫聲在他身後響起,帶著一陣劇烈的寒涼,令人毛骨悚然。
“大哥,城東路那邊無凶死案已經起了好幾樁了,這節骨眼上可千萬別是什麼髒東西跑進來了。”張雲祈咬緊牙關低語,緩緩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便見到那髒東西赤瞳獠牙,滿麵凶戾的模樣。
“嘛也,這是啥子玩意嘛!”張雲祈驚呼。
它隻是抬起前肢一往前湊,直接把本就異常膽小的張雲祈給嚇個半死,冷汗嗖嗖的出,一個不留神手撐到地麵去。
“嘶。”被碎玻璃狠狠紮入,鮮紅的血流出,疼得他真叫一個齜牙咧嘴!
“血,好美味的血。”那黑影四肢伏地,看著赤紅的瞳內滿是貪婪,雪白色的唾液如水流一般順著它長長的獠牙落到地麵,積成了一個水窩。
“你真美味,讓我吃了你吧。”那黑影竟然咧開嘴跟張雲祈說起話來了。
張雲祈忍著劇痛使勁撥開地麵的碎玻璃,被逼至床頭櫃那處,抬手就抄起櫃台上的台燈對著那赤麵獠牙的怪物大聲吼道:“怪物,你,你你別過來,再來小心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