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了(1 / 2)

安小寧2005年從初中畢業,拿著鋼印的畢業證,臉上笑開了花——

在回家的路上,卻不由自言自語著:

考上了?

可家裏?能允許她繼續讀那個昂貴的高中嗎?家裏的條件,她不是不清楚。剛剛才修房造屋的她們,欠的債,聽說有好多好多?

在這樣的情況下,父母真的能讓她繼續讀下去嗎?

更何況,她考的也不是一個什麼好學校。

普高。並不是重點的,但憑她的語文成績,倒是可以在高中闖出一番天地來……

她既興奮,又有一些擔憂的回到家裏。

沒有人在家,爺爺拄著拐杖,冷冷的望著她——安小寧,走進了屋,麵對爺爺的冷漠,她隻有視而不見,如果和他計較的話,生氣的就隻會是自己而已。

安小寧自小就知道,爺爺他不喜歡她,隻因她是一個女兒,沒有什麼用處。

用他的話來說,女兒,都是為別人養的。別人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對她好呢?

這話,不矛盾。

那是用他的老話來說的,用農村的話來解釋:便是安小寧的爺爺是沒有什麼文化,自然也就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他的話,用有文化的來說出來,那便是:

“女兒,是嫁出去的水,不要對她太好,好也不是你們的人!”

說這話的人,會是她安小寧的爺爺,和、嗬,時常安小寧都會忍不住的問自己,這真是她的親人???

可答案是毫無疑問的:那個又矮又多嘴的老頭,便是她的爺爺。

隻是,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家人呢。竟如此的漠不關心,以為生女兒那都是一件賠本的生意。哪像兒子,可以傳宗接代呢。

她的爺爺就是有著傳統的思想,認為兒子才是有用的人,是自己人。

女兒,那都是別人家的孩子,既然是別人家的孩子,那為什麼要對她好呢。

安小寧此時也有一些矛盾了,倒不是向往高中的生活,而是從小就有一個大學夢。而到大學,若是沒有高中,又哪來的大學呢。

可如今,還能去高中嗎?還能實現自己的大學夢嗎?

現在家裏的環境,剛剛新修了房子,爸爸整日整夜的工作,卻還要養活一家大小。

NaiNai去年去世,四爹他們一大家子,爸爸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直白的說著***事,他來負責。有了爸爸的話,四爹也樂的高興……

也正因為如此,家裏早已是沒有多少的現金了。可房子的地基早已平定好,不修,那不是損失了押金四萬嗎?

別小瞧這個小城地,到處都爛糟糟的,但房子的價格卻是一直沒有降下去,甚至還有上升的趨勢。今年不修,那明年,就指定修不起了。

而當時的四萬,不是個小數目。安小寧回憶起了種種,想要讀書的決心,又再次的澆滅下去,不想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話語了……

爸媽雖然沒有哭窮,但我依舊清楚的知道家裏的條件是多麼的不堪。

要知道爸爸一年就掙個兩三萬,媽媽沒有工作,就幫忙照看我和弟弟兩人。

爸爸掙得那些錢,還要養活我們一家老小,爺爺是個不好討的人,弟弟還小,才剛剛讀小學,家裏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而爸爸雖然已經四十多了了,可要說退休的話,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去拚搏,去創造呢。可我,這個成績,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的。要怎麼去讀?要怎麼向這個家開口——

而房子是修好了,不知道欠了多少的錢財。爸爸雖然絕口不提,但我依舊清楚他加班的時間一次比一次晚。

忘記說了,爸爸是一個木匠,做著手工活!靠做一些凳子、桌子、門窗之類的來養活了我們一大家子。

而最近,安小寧是睡了一覺,還聽到樓下刨木機的動靜!

爸爸他都還在工作,無聲的歎息著。看看鬧鍾,淩晨一點了。

安小寧醒了,此時卻是再也不敢睡了……

不睡覺的安小寧,又想起了此時的處境:

因為修這套房子,也逼出了媽媽的絕殺技,在旁邊的工廠裏,找了個又髒又累的活兒。

人也因著那份工作,越加的消瘦。我望著媽媽越加憔悴的麵容,常常偷偷的哭泣著。

不過,安小寧可不敢讓媽媽知道自己有流眼淚的習慣。媽媽已經很累了,不想再讓她擔心……

但也明白如果不修這個房子,我們家依舊會過的淒慘。隻因,房租一個月就有四百,加上水電氣,一年的開銷就要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