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冗長的夢,夢境的內容十分不美好,充斥著淒怖的血腥和慘厲!
那些曾經熟悉而親切的臉一張張消失在血泊裏,任憑她如何呼喊挽留,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絕望中逝去。
最後,隻有一句刊心刻骨的話語在她的意識中反複回蕩。
“小墨,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這是她最敬重,一向最愛護她的舅舅——染家家主的遺言。
他那滿臉的鮮血,憂慮的眼神,是她這一生都也無法再忘卻的傷痛。
染墨豁然驚坐而起,雙眼一片赤紅,雙手顫抖的抱著頭,久久不能從夢境中抽離,直到細微的噠噠聲在她身邊響起。
她被刀疤領回來已經一周了,這些天她每天晚上都會重複這個夢,刀疤也會被她無法自抑的戾氣驚醒,然後過來查看情況。
這個雌性又做噩夢了,也不知道人類哪來這麼重的心思,喜歡糾結於已經發生過的、無法更改的事情,以至於耿耿於懷無法放下!
刀疤無法理解,也不感興趣,他習以為常的收起腕刀,轉身走了出去。
染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意識有點恍惚。
一周前,她被逃生的空間折帶彈進南極洲冰川下的金字塔,正好撞翻了意欲偷襲刀疤的異形。那異形因她暴露了行蹤,惱羞成怒,竟然放棄了刀疤朝她發動了攻擊。
染墨其時修為盡廢,心脈裏還被種下了三大絕蠱之一的陰屍魔蠱,成了十成十的廢材。若非多年的修煉底子,身手比普通人靈活得多,加上剛剛經曆大劫,被各種尖銳的負麵情緒支配心智,本能仍處於對戰狀態,她當場就會被異形咬死。
最後她設計異形撞倒鐵血石像砸在它自己身上,又犧牲了唯一的隨身兵器之後,艱難的殺掉了這隻異形。而她自己則被異形一尾巴抽飛,撞到牆上暈了過去。
染墨因為穿著防禦法衣,並沒有昏迷很久。她醒過來後,刀疤已經不見了蹤影。
經這一戰,她從憤恨和哀痛中回過了神,這才發現自己被彈進了一個十分寒冷,像個古神廟一樣的地方。
染墨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隻能憑修士的感知和本能在這個地下迷宮裏摸索。槍聲響起後,便立刻往槍聲傳來的方向趕去,然後又遇到了刀疤。但刀疤對她有強烈的敵意,她不敢接近,隻能遠遠跟著他。
沒辦法,她很清楚靠她自己難以走出迷宮,隻能跟著這個一看就識路的怪異麵具人,即便這也是一件玩命的事,但她不能放棄這一線機會。
開始刀疤惱怒於染墨的跟蹤行為想出手殺她,但染墨一看他想動手就會跑開。如此幾次之後,刀疤被磨得沒了脾氣,思索著自己的首要任務是去追回武器,加上染墨對他沒有直接威脅,殺不掉又甩不掉,最後他也懶得再管她。
到後麵,染墨跟刀疤被金字塔移動的機關攔在一起進入對峙狀態時,一隻異形的出現終於改變了這種緊張而尷尬的局麵。
異形是被刀疤殺掉的,但對於提醒過他的染墨,他也終於放下了殺念,雙方默契的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和平。而染墨看到了刀疤麵具下的真麵目後,卻差點控製不住罵娘。
這尼瑪是什麼怪物?地球上有這種生物嗎?勞資居然一路跟著這樣一個不明生物絕地求生,是不是太兒戲了?
尤其是……
大哥,你自己長什麼樣子心裏沒點逼數嗎?這四翼獠牙大張的血盆大口跟可愛風的歪頭殺哪有半點相配的地方?
強行賣萌可恥!
不管染墨心裏再怎麼瘋狂吐槽,她還是踢飛了偷襲刀疤的抱臉蟲,結果換來的卻是刀疤差點劃過她脖子的腕刀。
……
麻痹,好心當成驢肝肺,祝你單身一輩子。
這之後,染墨開始正大光明的跟著刀疤一起行動,他們一起追到了僅剩的黑人女人伍茲,拿回來了他的武器。在伍茲加入後,從她的講述中,她才知道了這座金字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