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剪秋湊上前,“近來咱們在鳳儀宮那邊的眼線說,珍珠有些古怪動作,似乎是從哪處得了些藥,正偷偷給柔則用小爐子熬藥,雖每日做的隱蔽,還是給她察覺到了。”

林星晚皺了皺眉,“熬藥,什麼藥可知道?”

直覺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點子藥渣子,她趴在窗口偷聽過,聽說是關於懷孕得子的子,是大夫人派人送進宮裏頭來的,能讓皇後一舉得子。”剪秋搖了搖頭,連她都知道聽著就像是無稽之談。

可朱陶氏和柔則竟然也能信。

柔則是想要兒子瘋了,疾病亂投醫的,至於朱陶氏,也是個蠢笨的,一點好壞都不分。

林星晚嗤笑道:“我倒是想看看,最後會怎樣?難不成還真能生兒子不成。”

聽著就是迷信,不可能的事兒。

剪秋道:“自然不可能,可抵不住有人信。如今昭陽殿被竹雲姑姑管著,皇後和珍珠這番動作想來也是做的隱蔽才未可知。”

“能在太後那邊人的眼線下做些什麼事兒從來都不是簡單的。”林星晚道,“皇後這回想必已經做好盤算了。”

如果能避開眼線做什麼事情,必要打點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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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殿,竹雲剛出去,珍珠忙端了玉碗來,遞給柔則。

柔則警惕道:“方才沒有被竹雲姑姑發現吧?”

“沒有。”可謂是有驚無險,珍珠猶豫道,“娘娘,瞧著這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總是這樣隱蔽的,若被人發現了什麼可怎麼好。”

柔則蹬了她一眼,“你怕什麼?一點小事都不會做,被人發現了不過是個藥膳,我一沒下毒,二沒害人,這藥娘說了不能停,若是喝了就要一直喝下去。”

珍珠屏著呼吸,“可這藥味兒這般怪異,遲早得給人發現的,竹雲姑姑散步不離開娘娘,獨帝姬午睡時候,才會過去瞧瞧。”

“就是趁著這好時候做這些,你別怕,也沒什麼可怕的。”柔則道,“等我喝這藥真懷上了皇子,如今的這些才是真正值得了。”

珍珠從不看好。

朱陶氏送過來的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她也是疾病亂投醫,柔則還對生母不懷疑,與其是做這些無意義的事兒,不如花些時間陪伴帝姬。

可憐帝姬年幼,柔則也不說抱抱帝姬,哄哄帝姬,隻撒手給乳母,全然不管。

“也不知道這藥怎麼樣。”柔則好歹喝下去了,即使難受,覺得味兒難聞,她隻能忍著,“得讓我快些有孩子才行。”

她總覺得自從生下鳳安,玄淩對她的一些愛慢慢就變了。

沒有當時那般轟轟烈烈了,那時候玄淩為了她,能頂撞太後,能不顧群臣,可這會兒,他越來越像一個帝王了。

她已經不確定玄淩是否依舊真心愛著她。

她不確定情愛,可是孩子永遠是最保險的。

隻有有了孩子有些東西才能穩固,她有了帝姬遠遠不夠,她要生下皇子,母憑子貴,才能成為太後。

想著那些榮華富貴,如今多少苦都值得。

珍珠瞧著柔則的模樣,心底微微歎了歎。

柔則早已走火入魔,不是當初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