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薛是什麼原因暈倒的?”鬱簡走上前,平車上的魏薛蓋著藍色被子,臉色白如紙,往日自帶深情的桃花眼現在緊閉、隱在他纖長濃密的睫毛下,顯得沒有一絲生機。
於湛讓其他人出去等著,病房裏隻剩下他和宴葉、鬱簡三人後,長長地歎了口氣,才說:“換氣綜合征引起的,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治療,平時注意勞逸結合,不要過於緊張,注意調控情緒就行。”
鬱簡想起在島上的時候,魏薛每次看見蛇就極度恐懼和緊張的樣子,是因為恐蛇的原因嗎?她又瞥了眼床上的人,眼底烏黑,看起來睡眠嚴重不足,精神有些萎靡,問道:“那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明天早上。”為了不露餡,魏薛還特的吃了安眠藥,他和宴葉怎麼攔都攔不住。看來魏薛真是豁出去了。
宴葉此時也是滿麵愁容,搖頭歎氣道:“嫂子,你最近好好陪陪他,得這種病的人會表現得焦慮、恐懼、頭暈,萬一他犯病了,也有人及時幫他撥打電話。你是他的初戀,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天天在我們麵前說你好,隻要是你說的話,他一定會聽的。”
為了幫魏薛圓謊,他和於湛真是拚了力,就沒見過誰這麼二、這麼傻的用這種辦法留人。像個女人似的,學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
鬱簡應了聲。
在廉狄家吃飯的時候,她答應了廉狄回來後跟魏薛說辭職和退房子的事,但這個節骨眼上,時間又不太合適,隻能等魏薛好一點再說了。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打破了房內的寂靜。
“小薛他沒事吧?”陳麗雅一臉焦急的望向病床上的魏薛,眼眶微紅,聲音裏帶了些哀傷道,“身體好好的,怎麼說暈倒就暈倒。”
魏誌強跟在後麵進來,眼神像是看透他們把戲似地掃了一眼鬱簡和於湛、宴葉三人。
對於魏誌強的眼神,於湛和宴葉微微縮了縮脖子,很快又定住了慌亂的心,“魏叔。”兩人笑著打了聲招呼。
鬱簡倒是對魏誌強的眼神沒什麼感覺,魏誌強與她父親相較而言,氣魄上不如她父親。
父親身為酋長,在族裏武力值最高,氣勢磅礴也無人能比。
而她也繼承了父親超哥的武力值。
於湛彬彬有禮地向魏誌強、陳麗雅解釋了魏薛的病因,又說了番魏薛沒什麼大礙的話,最後安慰了幾句陳麗雅。
陳麗雅聽到魏薛沒什麼大問題,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緊蹙的眉毛也舒展開來,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才看向鬱簡,見鬱簡臉上雖然有些疲憊,卻不見有一絲一毫的難過,她眼底劃過一絲異樣,對鬱簡說道,“小薛這裏有我就行了,你和李阿姨先回去休息吧,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睡好覺了,明天白天再過來。”
鬱簡剛想說她想留下來,但於湛和宴葉先開口了,“魏叔,魏姨,那我們送鬱簡回去吧。”
魏薛交代過他們,不要讓鬱簡和他爸媽單獨相處,怕鬱簡應付不來。
兩人當時聽到魏薛的話,佩服魏薛說謊的時候,還不忘保護鬱簡。
待鬱簡和於湛、宴葉走後,魏誌強讓陳麗雅去旁邊的房間睡一會。
他們兩個其實剛睡下不久醫生就到了,聽到醫生說魏薛突然暈倒住院,兩人驚嚇得胡亂套了衣服就出來了,衣服妝容都沒來得及整理。
陳麗雅身體不太好,晚上不睡覺,第二天容易頭暈。
好在魏薛住的是vip病房,裏麵帶兩個房間和各種家具,就是不回家兩人也能有房間睡一覺。
等陳麗雅也走後,魏誌強搖了搖魏薛。
魏薛皺了皺眉,頭暈沉沉的,以為是於湛或者宴葉搖醒他,閉著眼低聲罵了句。
“這一回你又耍什麼把戲?”魏誌強看著自己頑劣的兒子,低聲質問道。
魏薛聽到魏誌強冷冷的聲音,打了個冷顫,想裝死,可自己剛剛又罵出了口。
隻能緩緩睜開眼,模糊視線裏看見了魏誌強一覺憔悴。
“爸…”他手撐床蹬腳爬起來坐好,心虛道,“您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魏誌強看到他臉色蒼白,眼底青黑,原本想質問他怎麼能這麼胡鬧,最後說出口的卻是關心的話,“從島上回來後,也沒回家吃餐飯…”
“爸…”魏薛打斷了他的話,“您讓我去島上我去了,回家吃飯的事,您不是也經常加班不回家嘛…”意思是魏誌強沒資格說他,“再說了,您和媽也不會想我,說把我扔島上就扔島上,也不見你們心疼我半分…媽也時常和那些阿姨聚餐…”
魏家往日很少一家三口吃飯,隻有在節假日或者有事的時候才會聚在一起。
魏誌強也沒生氣他的頂嘴,又問:“島上的生活過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我不是好好在您眼前嘛。”魏薛打量著魏誌強,見魏誌強今晚上似乎有點好說話,於是他進一步試探道,“爸,如果你再逼我和孟姚結婚,我覺得我可能要抑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