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祝去廁所幫自己解決完,紅著臉回到車上,仿佛剛看了一部令人心驚肉跳的恐怖片。
“操!搞什麼鬼!”江祝很少爆粗口,這次實在沒忍住。
他現在嚴重懷疑路向南被人下蠢藥了。
醫院,病房。
江祝在他門前徘徊,就是不進去,最後打算先給他打個電話確認情況。
“喂,哥哥。”
這聽起來似乎是恢複正常了,江祝躁動的心也終於平複下來,“你,你在睡覺麼?”
“沒呢,剛掛完最後一瓶藥,正準備睡。你已經來了麼?”
“我……在你門口。”
“為什麼不進來?”
理由很簡單,江祝怕自己又撞見什麼不該看的,聽見什麼不該聽的。
“你……衣服褲子穿沒穿好啊?還有,你剛剛在電話裏是怎麼回事兒?我怎麼聽著像發/情了?”
“我現在已經穿好了,哥哥。”路向南平靜地說:“就是住院以後太久沒弄了,加上藥水掛得時間太長,我很難受,沒忍住。”
解釋得倒是有理有據的。
行,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ok,江祝能理解。問題是,在他和相親對象吃飯時候打電話給他直播這種事是什麼意思啊?!
相親的事情不用說,必定是梁曉年沒兜住嘴。然後這小子在餐桌上給他來這麼一出,他甚至莫名有種偷/情的負罪感。
說起來也真好笑,連對象都還沒有的人竟然能有這種負罪感。
“可是你解決就解決……打給我幹什麼?”
“聽你的聲音比較容易|。”
“……”
不是,哪兒有人能聽著自己哥哥的聲音發/情的???就算想要催化劑……也應該聽女生的聲音吧?
難道是因為通訊錄隻存了他一個人的號碼才打給他?還有,他那什麼的時候,就那麼喜歡被別人聽著??
就江祝自己而言,這種私密的事情都生怕被人發現,要躲起來偷偷做的。他可倒好,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那,那你現在好點沒?”
“弄完好多了。你進來吧哥哥,我把衣服褲子都穿好了。”
江祝掐掐眉心,覺得頭昏腦脹,“……你先睡吧,我去外麵透透風。”很快掛掉了電話。
雖然每次這種奇葩的事發生,路向南都能很好地跟他解釋清楚緣由,但這麼多次巧合堆積起來,江祝也不是傻子,不免陷入懷疑——
路向南是故意的。
自行車壞了要他來接,水管壞了要去他家洗澡,跑步受傷要他送去醫院,有點感覺了要破壞他相親才能解決。
應該……不是他多想了吧?
他到底想要幹嘛?
僅僅作為一個鄰居,他對路向南的縱容真就毫無底線了麼?
那麼他為自己的無底線縱容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呢?
一次又一次的在上班時間離開公司、在他受傷期間請公休假照顧他、和相親對象見麵,因為路向南一個荒唐的電話進來,沒兩分鍾就要爽約。
這還是那個發燒也不會請一天假,永遠按部就班、堅定不移的江祝麼?
他似乎在不知不覺變成了一個亂了節奏的小醜,因為路向南一個電話就能讓他拋下眼前所有事情去找他。
為什麼呢江祝?他問自己。
因為無法開口拒絕。
因為私心想要經常見到他。
因為第一次遇到這樣令他心動的人。
可是……路向南隻是個討厭同性戀的直男,能如此依賴他,不過是因為他的溫柔,他的體貼和那從未體驗過的細致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