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1 / 2)

每到周一,校園裏的氣氛便會格外活潑,連晨讀時候的讀書聲都比平時響亮。與平日不同的是,今天的聲音聽起來多了點雜亂,好像這清脆的讀書聲下還掩蓋著什麼正在悄然流傳。

每次晨讀總有那麼幾個逃課的,譬如黎離。寬大的牛仔褲,黑色的細線針織衫,脖子上一條銀色的細鏈子忽隱忽現,紅色的碎長發被風束到了腦後。偌大的紅色塑膠跑道四周安靜的生長著蒼翠的鬆樹,籠著一層森冷的薄霧,深邃的美麗而神秘。現在是晨讀時間,黎離似乎是跑了有一會了,白皙的臉上浮現了大片的紅暈。可是一放慢腳步,腦袋裏就不受控製的開始想那次打架的事,正好過去一個周了。

黎離從小跟著狼叔練習跆拳道,算來也有十年了,達到黑帶三段不足為奇。所以對戰馬斑斕和她那幾個會點拳腳的姐妹還不至於處於劣勢。當時的情形是一個女生從後麵偷襲黎離,勒住黎離的脖子緊接著其他三個人衝上來想控製住她,見勢不妙,黎離深吸了一口氣用柔道的過肩摔將勒住她脖子的女生撂倒,正好摔在前麵衝上來的幾個人身上,趁摔倒在地的人反擊未遂,黎離上腳踩著她柔軟的腹部,其他人見情形不對,便沒再還手。馬斑斕氣呼呼的說了句“今天就暫且放過你,不過茵茵,她死定了!”說完便拉起倒地的女生一臉不可思議又咬牙切齒的離開了。

看著馬斑斕她們離開後,黎離頹然的滑坐在地上,泄氣的氣球一樣,忽又想起來茵茵,便喊了幾聲,沒有人應答,黎離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自己已經泥菩薩一樣。黎離給徐建州打電話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請假回家,沒有通知駿崎,第二天才重新回學校。這期間除了黎爾洋沒有別人問起過她為什麼請假,駿崎沒有問,茵茵沒有問,父和媽媽也沒有問,甚至連安姨都沒有發現黎離胳膊上的傷,隻是單純的以為是例假讓黎離不舒服而端了好幾杯黎離討厭的紅糖水。

還是安慰著自己,第二天黎離就沒事人一樣的去學校,不過這天旁邊的座位空著,茵茵沒來上課,駿崎還是昨天的樣子,一起走路一起吃飯的時候格外熱情,卻經常說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黎離問不出像樣的原因,索性也不問了。不知道茵茵怎麼樣了,黎離不想直接問馬斑斕找茵茵麻煩的願意什麼,就隻是自己猜測。“勾引別人的老公”?難道是馬斑斕看見茵茵勾引黎爾洋?不可能啊,茵茵剛開學的時候就說不喜歡黎爾洋,還說黎爾洋比不上駿崎,怎麼又會去勾引黎爾洋呢?那麼,會不會是黎爾洋的錯?想到這裏,黎離覺得應該問問黎爾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課間的時候黎離走到最後一排,拉開黎爾洋旁邊的椅子坐下來,劈頭便問:“爾洋哥,你是不是欺負茵茵了?”黎離敢這麼直截了當,一是時間不多,二是在黎爾洋麵前她有足夠的安全感。就算黎爾洋在別人眼裏是老虎,黎離也相信拔這隻老虎的一根毛不會被咬。

“茵茵?她是你的同桌吧?大小姐,您的同桌我怎麼敢欺負呢。”黎爾洋看見黎離,便坐直了身子,擺出一副乖巧的學生模樣。

“茵茵她不僅是我的同桌還是我的好朋友,我在向日唯一的好朋友。”黎離一口氣說完,“昨天馬斑斕在小公園裏打她來著,被我撞見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隻聽見馬斑斕說隻會勾引別人老公什麼的。”

黎爾洋聽著皺起了眉頭,不是因為馬斑斕欺負茵茵,而是因為聽起來這麼齷齪的事情竟然被黎離親眼看見了。“斑斕?你昨天說的打架是跟斑斕?”黎爾洋雖然不動聲色,但內心已然開始湧動著什麼,“這樣,這件事情我來幫你調查,知道真相後就馬上告訴你,你別再管了,行嗎?”

“為什麼?”自從打了那一架黎離覺得自己已經參與進來了,不知哪裏來的責任感讓她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原委,還茵茵一個清白。

“因為我要你別再管了。”黎爾洋壓低嗓音說道。還是那副乖巧的學生樣,兩隻手臂交疊著放在課桌上,歪頭看著黎離,眼睛裏的光卻變得不容挑戰。

回答了跟沒回答有什麼區別。黎離撇撇嘴隻好“哦”了一聲。算了,黎爾洋神通廣大,何況馬斑斕還是她女朋友,他來調查應該會更有效。

黎離起身離開的時候駿崎急忙低下頭做看書狀,又在黎離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適時的抬起頭問了句:“小離,你剛剛去哪了?”

“去找黎爾洋,有事問他。”黎離還在因為茵茵的事滿腦子問號,也就沒注意到駿崎的表情,而且就算注意到了駿崎複雜的表情,黎離也不打算多做什麼解釋。

跟馬斑斕一樣,駿崎也不可能對黎離和黎爾洋的關係熟視無睹,雖然有點不愉快,但黎離自己說沒什麼那就當成沒什麼,遠沒有馬斑斕那麼激進,而現在似乎更沒有理由去責怪黎離什麼。聽了黎離的話,駿崎大幅度的點頭“是這樣”,兩人再無他話。駿崎呀駿崎,瞧你都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