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雋眼神迷迷瞪瞪的,看著沈燦就出神了。
他晚上給沈燦擋了不少酒,到家之後人都迷糊了。
“燦哥,我跟你說啊,我媽教我的,如果有喜歡的人了,一定要直接拿下!”
“嗯嗯嗯。”沈燦應下
他是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吧?他保存照片的時候很小心,也沒有設為背景,關閉手機的時候也記得把相冊退出了,沈燦應該不可能發現他的行為。
難道是他覺得這條朋友圈因為他到了家,所以已經失效了?難道這是專門發給他看的?
唐雋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他並沒有看到沈燦的朋友圈狀態有僅限一人可讀,也沒有屏蔽什麼的。
隻是一條很普通的朋友圈而已。
唐雋在這邊頭腦風暴,沈燦卻有些懊惱的歎了口氣,“天呐,我居然也會幹這麼蠢的事!”
“像這種人一點機會都不能給他。還好我發現的快,趕緊刪了朋友圈,不然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恐怕要認為我和他有什麼關係了。”
沈燦邊說邊自顧自地回了家,唐雋還有些琢磨不透他的話,站在外麵便把相冊打開。
在他的白色西裝的後麵,露出了一張非常小的人臉。
實在是太過於小了,如果不是唐雋放大了看,很難發現這裏竟然還有一個人。
那人微微抬著頭,眼神中有一絲驚訝,透過那放大之後高糊的像素傳了出來。
不知怎的,唐雋總有一種他是想來挑釁的感覺。
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唐雋回憶了半晌,才想起來——
這不就是剛剛送沈燦回來的那個家夥嗎!
沈燦回到家就把西裝解了下來,又覺得襯衣實在太過於束縛,順帶著還解了兩顆扣子。
線條清晰的鎖骨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襯衣是白色的,卻是那種絲質的質感,透過襯衣仿佛能看到那兩點殷紅也一起上下起伏。他半躺在沙發上,淩亂的發絲下一張嚴肅的臉正皺著眉頭,仔細的看著他的指尖。
唐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幅活色春香的場麵。
他猛然將眼睛閉上,身上似乎有一股奇異的感覺,酥酥麻麻的。胸口不知什麼情緒正在湧動,像是在失控邊緣一樣。
唐雋花了好大力氣才將這股情緒控製下來。
他冷著一張臉快速將白色西裝蓋在他身上,語氣硬邦邦的:“哥,你不洗澡嗎?”
沈燦:“……”
洗是洗的,但是你把衣服扔我臉上來是幾個意思?
沈燦無語的坐起身,半開玩笑:“得,糖糖也染上了我愛幹淨的臭毛病。行行行,哥這就洗澡,洗得香香的打包給糖糖。”
他哼著小曲兒走進了浴室,殊不知身後的人看著他的背影,指節都有些泛白。
良久,他緩緩移動腳步,走進了另一間小一點的衛生間。
泡沫打在頭發上的時候,唐雋恍惚心想。
他這段時間,腦子是不是不正常?
下次等那人還了錢,他一定要掛個精神科,好好看一看腦子。
沈燦被一陣瘋狂的鈴聲吵醒,手機上碩大的聞渡二字占據眼簾。
他打開手機,深吸一口氣——
“操!早上五點半給我打電話,你腦子是不是有點毛病!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立馬削了你那玩意兒,讓你以後無欲無求的度過終生!”
聞渡大清早的站在他的酒吧門口瑟瑟發抖,手機裏還傳來沈燦的臭罵聲,一時間,有竟然些懷疑人生。
神經錯亂之下,他開口試探道:“你早上五點半就有反應了?”
沈燦深吸一口,趕在自己爆發之前,趕緊把手機掛掉扔在一邊。
好半天才平複好心情,電話像是掐著點知道他現在心情好了不少才打進來,沈燦撇了一眼,還是繼續接了他的電話。
“你今天起床氣也太大了點。”聞渡實事求是。
沈燦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聲:“大早上你要是隻是說這些廢話,老子這一個月都和你絕交!”
“等等!”錯亂的神經終於搭回來,聞渡快速的說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不聽。”沈燦說著就準備掛電話。
無聊,一看他這樣賣關子就沒有多大事情。
“好消息是,你的酒吧陳家負責了賠償。”在堪堪快摁到掛斷鍵的時候,聞渡趕緊說話。
沈燦懶洋洋地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
“壞消息是,你的這間酒吧,已經完全不成樣子了。”
沈燦這次是帶著唐雋一塊兒去的。
不是因為帶唐雋過來見世麵,隻是他起的太早沒吃早餐,帶個人過來正好打發他去買早餐。
這一次,酒吧堪稱災難現場。
上鎖的鎖頭已經完全損毀,大門被砸出了不少坑坑窪窪的凹陷,甚至雙層門的內側,屬於玻璃的那一麵完全碎在地上,而屬於金屬門的那一麵則凹成了c型。
都不用進裏麵看,就知道究竟有多麼慘烈。
警車早就停在了邊上,據說是周圍的人報的警,警察就順便通知了一下聞渡這個名義上的老板。
實際上聞渡才是那個最有苦說不出的人。
他也是睡得正香就被人吵了起來,本以為沒什麼大事,還能再睡個回籠覺,結果來到這裏之後看到了這種場麵。
這下是徹底睡不著了。
天曉得他不過是一個貼了名字在這酒吧上的,沒有任何盈利進入他口袋,連個毛都不算的店長而已!
第10章
事情還要從五天前開始說起。
那天早上,沈燦接到了一通電話,是警察局打過來的。
因為數額不大,又是第一次犯事的緣故,陳瑞文不過是被關了幾天,寫了個保證書後就重新放了出來。
陳家雖然勢大,但說實話並比不上沈燦背後的勢力,所以早早的就想安排一下,給沈燦賠罪。
當然,是摁著陳瑞文頭的那種賠罪。
沈燦不願意動,自然是推掉了這個宴請,不過損壞的那些東西裏麵,有一些確實是已經難以找尋的東西,找齊它們又十分費力,所以沈燦一合計,將他之前采購的那些東西的照片發給了陳家,並且還告訴他們,如果有誠意的話,把這上麵的東西全部找齊,並且賠償他當日員工的五倍工資,他就既往不咎。
年輕人氣盛可以理解,反正隻是損失了一些小東西,還能白嫖那麼多賠償費,沈燦自認為這樣的做法還是很好的。
既沒有下了陳家的麵子,又能找齊東西,還能要到一大筆員工的賠償費,讓員工更加忠心耿耿的為他做事,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卻沒想到陳家這邊是答應了他的要求,但是陳瑞文那小子心眼卻是個比針尖還小的家夥。
砸店這種沒品的事情,也就隻有他能幹的出來。
不過這次還算聰明了點,沒有叫人留下把柄,而是雇了兩個人過來砸。
順著周邊酒吧的監控攝像頭,很快就鎖定了那兩個人。
不過那兩個人咬死自己隻是因為看沈燦不爽,又覺得資本家非常萬惡,一時氣憤才砸的店,並不是受人指使。
而他們兩個人的銀行卡上,也沒有莫名其妙多出一大筆流水。
即使聞渡那邊有許多證據可以證明就是陳瑞文所指使的,不過這些證據都是無法公開的,不能夠成為指控他的證據。
唐雋拎著紅棗桂圓粥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燦沉吟的側臉。
柔和的陽光打在他臉上,似乎能清晰的看到他那細小的絨毛,像是給他鍍了一層金,有種神聖的感覺。
清冷,疏離,像是天神俯視眾生一般,萬物不入法眼,眾生皆為螻蟻。
唐雋腳步頓了頓,出聲道:“哥,這附近沒什麼吃的,轉了一圈隻找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