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四十分,時梔急匆匆的拉著雲染來到後山,歇坐在亭子裏。
四周無人。
樹木叢生,太陽熱烈,照耀在正前方的寬大草坪,亮的有些刺眼。
時梔看了眼時間,一雙晶亮的眼睛滴溜亂轉,視線望向別墅那邊。
快三點了,少爺應該要來了吧?
“阿染,我想起來我還有個東西忘記拿過來了,你先在這兒待會,我回趟別墅”
“你要回去拿什麼啊?”雲染站起身,想要跟著她一起回去。
“就一個小東西,馬上回來,你在這兒等我就行了”時梔邊說邊小跑,很快消失在雲染跟前。
雲染心裏奇怪,隻能坐下來等她。
時梔沒有按照原路返回別墅,而是拐了個彎,繞到別墅後方,打算從那邊回去,防止被景少爺撞個正著。
想著兩人單獨相處,感情開始升溫,她的任務就快完成了,時梔就喜滋滋的笑了半天。
禍不單行,她迷路了。
幸好這後林還有圍欄,時梔順著這圍欄走,走了有幾分鍾,才看見不遠處立著一個高台。
高台之後有一寸林子,穿過林子就是景家別墅。
高台三米多高,剛好略過圍欄,圍欄上還有點幹涸的血跡,抓痕和咬痕也很明顯,塊塊血肉模糊不清,堆砌在高台之下的圍欄裏,蒼蠅橫飛,像是一個慘烈的凶案現場,看著滲人的很。
時梔走近,看清了這些,頓時一個激靈,嚇得雙腿發軟。
“你來這裏做什麼?”
‘嗷嗚——’
冷漠低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同時,狼聲嘶吼,像是無情的背景音樂,‘炸’了時梔的膽子。
“啊——有狼——”
時梔臉色煞白,高喊尖叫著躲到景宴凜身後,緊緊攥住男人的衣角,手抖個不停。
狼聲越近,時梔攥的力度就越緊,恨不得要將景宴凜私人訂製的昂貴休閑服扯碎。
景宴凜蹙眉,冷聲斥她:“放手”
時梔狂擺頭,聲音都帶著顫意:“不要,我害怕”
狼爪撞上了圍欄,似乎認出了不遠處的主人,嘶吼聲放低,舔著幹巴巴的血肉塊,等著主人過來給它們投喂新鮮的。
可景宴凜根本就顧不上它們,冷厲著眸子,轉頭看向將腦袋拱他腰身的時梔,臉色難看幾分,額角輕跳,忍著要把她拿去喂狼的惱意,伸手拉住她的後衣領,將人拖離了些距離。
時梔眼泛淚花,緊攥著衣角不放,抬眸看他,怔了一下,又將視線移向困在圍欄裏的幾隻狼身上。
真他媽是狼啊?
時梔對上那幾雙狼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噌’的一下又拱進了景宴凜的腰身,整個腦袋都埋在男人線條結實的後脊背。
“……”
景宴凜下頜收緊,渾身一僵,動作迅速將人扯出來。
“站好,慌什麼?吃不了你”
這語氣又冷又涼又不耐煩。
時梔踉蹌了一下,聞聲立馬乖乖站穩不動,眼睛裏閃著淚花,掛在眼眶裏不讓掉下來,模樣可憐巴巴,偶爾抽泣幾下,雙手附在身前,腿還抖著呢。
景宴凜看著那兩隻抖動幅度不算小的細白長腿,眼角一跳,伸出一指撫了撫眉心。
“怕成這樣還往這裏跑,你夠它們塞牙縫的嗎?”
“我又不知道這裏麵關著狼……”
時梔無聲抽泣,喉嚨帶著些許哽咽,似乎真的嚇壞了。
圍欄裏的那幾隻狼等的不耐煩,叫聲越來越大,景宴凜心裏本來就燥,現在臉色更是冷的不行。
他大步走上高台,按下其中的控製器,一筐準備好的新鮮肉類從高台上倒下,狼群嗷叫著哄搶,血水沾染在它們身上,顯得更加可怖。
而台上的那個男人,是它們的主宰者!
這一個場景,任誰看了都得對這個冷峻男人產生悚立感,無一逃脫。
時梔心裏顫動,初始對景宴凜的恐懼再次席卷而來,後背發涼,骨子裏都充斥著一種懼怕感。
是她恃寵而驕,忘記景少爺前期是個怎樣冷血的存在,一次次肆無忌憚挑戰他的耐性,要不是有雲染,她恐怕早就成了狼嘴下的亡魂。
從書裏感受是一回事兒,親身體會又是另一回事兒。
書裏一開始就隻描寫了雲染與男主的相遇到相愛,在雲染遇上男主前,對景少爺筆墨描寫並不多,後期的景少爺就是個又孤傲又深情的男二,成了讀者心裏的意難平,誰看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