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嗎?’
趙毅躺在滿是灰塵的馬路上,無神的雙眼看著天空,心裏滿是不甘。想要積蓄起力量,想要起身繼續戰鬥,但,身體卻不受使喚。
左臂撕裂,要掉不掉,隻剩一層皮肉連接在一起,能清晰的感覺到生命力在流逝。
可是,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自己的爺爺和奶奶還在家裏等著自己回去,他若是死了,他們該怎麼辦?
‘不想死,不想死!誰來,救救我?我願意付出一切。’
強烈的不甘充斥著趙毅的胸腔。眼前一片白光閃過,趙毅無力地失去了意識。
十年前,這個世界還是個正常的世界。即使有很多苦難,但也有很多歡喜的世界。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為了自己的生活,為了自己的孩子,或者為了其他,而努力的活著、工作、學習。
各種壓力充斥著社會。那時也有世界末日的言論,不過都是為了逗趣,或者是純粹說說而已。
世界末日題材的電視劇、電影被拍了又拍。各種各樣的都有,或許是為了刺激,或許是為了發泄平時的壓力,大家還挺喜歡看的,趙毅也是喜歡看。
那時他僅有九歲,喜歡看這些刺激的電視、電影,雖然這些不被小孩允許看。
他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無聊的過下去,學習、考大學、讀研、讀博,和爸媽一樣做大學教授,無聊,但還是要過下去。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生活的世界會變得麵目全非,變得如此的可怕。
這一切不知道是如何開始的。突然的那麼一天,早上起來,手機開機後查不到任何信息,打不通電話。突然斷了網,電視機收看不到任何信號。周圍的植物瘋狂地生長著,草木繁盛。
推開窗戶,仿佛是到了童話裏才有的世界。遠處山上的樹木高大茂盛,遠處的農田雜草肆意的生長,院子裏的花草茂盛得長得比窗戶還要高,而趙毅,他在二樓,這是二樓的窗戶。
好奇地、小心地碰了碰眼前的植物,卻被葉子猛地拍開,留下一道血痕,趙毅害怕地猛地關上了窗戶。爺爺奶奶砰的推開門,衝到自己麵前,把他帶離了窗邊。
之後,一家三口就生活在了地下室。活著變成了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他總是在爺爺出去照料田地的時候偷偷地跟著爺爺。為了救下被變異貓攻擊的爺爺,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把冰做的短刀,握著冰刀衝了上去,把那隻比之前正常的貓大了將近一倍的身體叉在了水泥的斷縫裏,氣喘籲籲,高興地看著跌坐在地上滿身是傷但還活著的爺爺。
他覺醒了異能,傳說之中的冰係異能。在爺爺奶奶和鎮子裏大人的引導之下,在自己的努力之下,現在的他控製異能更加靈活。
這種隻會在小說裏出現的東西居然出現了。
之後,他們在和鄰居的交往之中發現,覺醒各種異能的人並不少。
對了,他們生活在小鎮上。除了一開始的,被那株變異玫瑰花殺害的那些人,這個鎮子上還活著一些人。大概,幾百吧。
鎮子裏的居民聯合起來把那一株會攻擊人的玫瑰花連根鏟除剁碎了。代價是慘痛的,那之後就隻剩下幾百人了。一開始,孩子被大家藏在家裏,很少出來。爺爺奶奶很愛趙毅,和其他的家長們一樣不允許趙毅出來,害怕他受傷。而他們自己為了活下去,重新種上了田。
慶幸的是,雖然田地裏偶爾會出現變異的會攻擊人的、會跑的植物,但也有正常的、種出來可以吃的食物。
趙毅的爺爺奶奶年邁,雖然現在的他們比起之前的他們看起來更年輕一些,力氣更大一些。但他仍舊堅持和爺爺奶奶一起幹活。
在看著趙毅和爺爺奶奶一起出來之後,其他家裏的孩子在有大人帶的情況下也開始出來。經過幾次討論,大家有了初步的判斷——這個世界不知為什麼,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奇異的力量,人的身體變得強健,會覺醒各種各樣的異能。
當然,假如說隻有人類有這樣的變化,那麼大家肯定是興奮的,隻有政府會頭疼,麵對這些突如其來、有了強大力量的人,頭疼該怎麼管理。遺憾的是,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世界各地的所有生物都出現了異變。
這個世界各地一開始是大家猜測的。之後有軍隊的人前來傳話,說是各地都出現了異變,讓大家暫時在原地生活。見活著的人在鎮子裏好好生活,生活已經步入正軌,軍隊的人看起來臉色好了很多,做好了統計之後,那些傳話完的軍人很很快就走了。
大家更加肯定世界各地都出現變異的猜測。
生活變的很封閉,要和外界交流變的很難、很難。
出去的那條路,那些泥土路,原先看著很是結實的,但是現在已經被那些生命力頑強的植物根係給撐破,撐裂。走那些路,甚至不如走泥路來得輕鬆。而很少有人出去——因為出去之後,很有可能會死在半路。
鎮子裏有兩個老師活著,不管怎麼樣,生活都是要繼續的。為了讓孩子仍然能接受教育,大家把課本集中了起來,由兩個老師輪流代課,其他人組織起來一起出去種地。每天清除那些生命力頑強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