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明高高舉起的消毒燈停頓在了半空中,他定了定神,卻發現他肩頭那隻手的主人是老白,剛才那句“等一等”也是老白的聲音。雷天明睜大了眼睛,把老白從頭到尾瞧了個便,直到把老白看得渾身發毛為止。當他確信老白和樓下大廳裏的那些東西並不是同一路的時候,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消毒燈。拍著撲通撲通的胸口,喘著氣問道:“白主任,您現在怎麼會在這裏?您知道樓下發生的事情麼?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麼鬼玩意?”
老白的表情看上去比雷天明還要緊張:“我已經在這層樓躲了六,七個小時了!那些東西難道還在樓下大廳裏麼?”
雷天明苦笑道:“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不就知道了!我可是拚了命的逃上來的,要是再晚上幾步,我一定會被那些東西給撕碎的!”他停了停,問老白:“白主任,這些鬼東西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
老白雙手抱頭,顯得很沮喪:“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不要再問了,要是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還會躲在這裏麼!”
雷天明默然,他看著失魂落魄的老白,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好,兩個人就那麼麵對麵默默的站在走廊裏。
就在他們麵對著默默無語的時候,樓梯那邊的安全門突然傳來了‘咚咚’撞擊的聲音,這聲音急促而猛烈,此刻對他們兩個人來講,這聲音無疑是極恐怖的催魂之音,雷天明和老白的臉色都變了。雷天明迅速牽起老白的手,往走廊的另一頭狂奔而去,一麵跑,一麵說:”該死的,它們居然從樓梯上來了!”
老白整個人被雷天明拖著在走廊裏狂奔著,他驚魂未定的回頭看著那樓梯的安全門,那扇關著的門不堪這猛烈的撞擊,被一股大力衝破,無數隻滿是血汙的手從被衝破的安全門外伸了進來,後麵的是一張張恐怖的、半腐爛的臉....老白覺得自己的腿好像灌了鉛一般。
雷天明回過頭狂叫到:“白主任,你還在發什麼楞!難道你想變得和它們一樣,快跑啊!”雷天明拚命拽著腿腳發沉的老白把他向前拖去。老白終於回過神來,邁開了腿,兩人發足狂奔。在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鋼板門,那扇門內是醫療器械儲藏室,這間儲藏室現在就是老白和雷天明的目標,隻要進了儲藏室,那就會暫時躲開那些恐怖的、惡心的東西。
老白和雷天明兩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進了儲藏室,雷天明反手‘呯’的一聲重重的把門給關上,那扇五公分厚的鋼板門應該可以暫時抵擋那些食欲旺盛的活屍的。剛剛關上門,門外就傳來重重的撞擊聲,那是那些活屍們用自己已經沒有生命的身體在衝擊著那扇鋼板門。雖然門很堅固,但是在這種永不知疲倦的衝擊下,雷天明相信,總會有撞破的那一刻。老白此刻好像已經嚇呆了,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看著‘呯呯’作響的門。雷天明對著老白吼道:“快,用用東西來堵上門,要是它們闖進來的話,我們連逃跑的地方都沒有了!”
被雷天明這麼一吼,老白恢複了神智,他們手忙腳亂的把儲藏室裏的一個儲放藥品的大鐵箱搬過來,那鐵箱很沉,老白覺得自己的胳膊都搬的快要脫臼了,可為了不讓外麵那些該死的活屍們闖進門來,他咬咬牙,忍住胳膊的劇痛,和雷天明一起把鐵箱搬了過來。
鐵箱頂在了鋼板門上,門被衝擊的力度減少了許多,兩人這才舒了口氣,鎮定下來。雷天明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問老白:“白主任,您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些鬼東西的出現的?昨天夜裏,好像是您在值夜班!”
老白擦擦額頭上的汗,他並不願意去回憶昨晚上那恐怖的經曆,從昨天夜裏到此刻為止,他的心髒一直都在劇烈跳動著。他隻是緊緊的閉著嘴巴,不願開口。雷天明上前一步,盯著老白的臉,一字一頓的說:“白主任,我很尊敬您,我不願意逼您,可是我一定要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您一定要告訴我!”
老白歎了口氣,看著站在麵前的這個最受自己青睞的年輕醫生,慢慢的說了起來.......
昨天晚上,正好是老白的夜班,在雷天明做完那個失敗的手術失魂落魄的走了之後,老白坐在辦公室裏是越想越蹊蹺,那個患腦瘤的病人送進來做全身檢查的時候,他們幾個權威的正副主任一起碰頭商量的結果是絕不會錯的,那種症狀明明是病毒型腦瘤感染,可為什麼雷天明在手術過程中那個病人會離奇的突然爆發並發症呢?老白決定,去太平間去檢查一下病人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