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頭領著小道童來到一幢氣勢恢煌的院落前。
這裏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外事堂的紅漆大門緊閉,隻餘旁邊一個角門開著。
熙熙攘攘的,不少人在這裏進進出出。
之前因得到父親消息而激動的情緒隨著一路趕來被朱武一點點隱藏住,站在大門口把臉上最後一點表情收回。
朱武抬腳跨進大門。
“來了,這位就是朱師弟吧?”剛跨進外事堂的大廳,朱武就聽到一道尖細的聲音。
扭頭望去,一個老頭向他走來,笑眯眯的,一雙小眼睛快眯成一條小縫了。
頭上光禿禿的,隻有幾根稀疏的頭發,向後梳著,像個禿尾巴狼似的。
老頭表現的很和藹,自己介紹自己道:
“我姓黃,是外事堂管信件的執事,朱師弟叫我一聲黃師兄就行。”
一堂執事,在天柱山,不僅是個實權職位,有著不小得實際權利。
就連在爬山的身份等級也要比朱武這種閑散長老的的弟子要高上一點。
朱武看了小道童一眼。
小道童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把嘴巴閉的緊緊的。
朱武明白了,就是眼前這個老頭扣了自己的信件。
這與自己想象的開頭不一樣,這個老頭不應該先是吆五喝六,目中無人的把自己喝斥一遍嗎?
黃老頭熱情的把朱武領到一張桌子旁,然後命人上了一杯茶,他親自端到朱武身前,
和藹道“朱師弟,麻煩你跑這一趟,辛苦了,來喝口茶。”
然後笑眯眯的陪著朱武。
這樣的熱情,讓朱武心裏有點發毛。
這位黃執事到底要鬧什麼妖娥子,難道扣掉自己的信件就是為了請我來外事堂喝一杯茶?
不對!
“看來這次遇到對手了”朱武盯著對麵笑容晏晏的老頭從心底閃過一句話。
以往的事實證明,這位黃執事可沒有表麵表現的那麼實誠,是有名的笑麵虎,不少年輕弟子都著過他的道。
此刻朱武哪有心情喝茶談心,輕輕濕了一下嘴唇,便放下茶杯,問道,“黃師兄,不用這麼客氣,都是一個山門的,既然要我跑這一趟,我已經到了,我的信呢?”
“有有,朱師弟,你親自來了,怎麼會沒有。”黃老頭笑容燦爛,好像在對待自己的親師弟似的。
不過話鋒一轉,
“不過,我要你把信件當著我的麵打開。”
來了,在這裏等著自己。
要看信,朱武一皺眉。
眾所周知,爬山的信件寄送雖然是有外事堂監管,但信件是屬於私人物品,外事堂隻有寄送之職,卻沒有權利查看信件內容的全力。
再說了這可能是父親寄給自己的一封信,上麵肯定是有非同一般的事情,怎能讓外人查看。
“憑什麼?”朱武的語氣已經變了。
“師弟,你也知道,最近山裏不太平,為了山門的安全,我有權查看每一封天柱山的信件,包裹你的。”黃執事笑眯眯道。
朱武扭頭看向大廳中央的一張紅木長桌,上麵疊放了十幾遝的黃牛皮信件,每遝都整整齊齊的,有一尺來厚。
不斷有人來到紅木長桌前,順順利利的取走自己的信件,前後不超過半分鍾。
這區別對待也太嚴重了。
“同樣是取信,為什麼他們的不檢查?”朱武毫不客氣。
“他們沒問題,我現在就懷疑你與最近山裏的不太平有關?”真是個高手,黃老頭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笑嗬嗬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
朱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