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深山老林
“乖徒，乖徒。”
“又怎麼了老頭。”
歸林直覺老頭這樣叫她八成沒好事。
胡子發白的老人家依舊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也不在意眼前孽徒對他的稱呼，隻不過他的笑意盈盈在歸林眼裏那就是不懷好意的開始。
“你看，乖徒兒你今年也有18了，可以撐起整個師門了。是不是該承擔起贍養為師的責任了？”說完老頭略微停頓了一陣。
看歸林麵色如常放心的接著道：“你看咱們這深山老林的，你得下山去賺錢給為師養老啊，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今天就下山去。”
“不然老頭我可是連棺材板都買不起啊，你忍心？這些年你已經學會了全部的東西······”
歸林看著老頭聲淚俱下的表演不為所動，“放心，我會給您送終，您不必操心這個。”似乎怕老頭還是不明白，她耐心的接著解釋道，“實在不行我還能給您做一副棺材，不至於讓您裸葬。”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老頭顯然被這番話氣的不輕，追著歸林打。
“孽徒，孽徒，老夫現在就要清理門戶把你逐出師門，不然我就不姓歸。”
“······”
一陣雞飛狗跳後，最終的最終歸林還是背上行囊被殘忍的“逐出師門”。
肩上背著老頭扔給她的行囊掂了掂重量，淦，這是早有預謀的吧。
歸林嘴角微微上揚：“這老頭。”
老頭號稱是歸氏第多少代傳人，總之她是懶得記整個師門也就他們師徒倆，說起來她跟老頭也是同宗同源了，可惜殊途不同歸，老頭是她不知道多少年後的後人了。
站在山門口最後看了一眼自家那便宜師父的方向，歸林開始破陣。
老頭在山門口布置了迷陣避免外人闖入，歸林估摸著這犄角旮旯的大山深處也沒人會來吧？這麼多年也沒碰到有外麵的人進來過，不過挺好很清靜。
走之前歸林不忘摸了摸小白狼跟它道別：“我下山給咱們師門賺錢去了，白狼你乖乖的守在山上等我回來啊。”
歸林從被老頭撿回來開始也沒去過外麵，老頭說她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對此雖然她嗤之以鼻，不過還是很配合的把藏書閣裏各種書籍都融會貫通了。
這會捏著手裏的機票看著地圖上的目的地，b市沒想到老頭還挺潮的，行吧，那就好好看看這幾千年後的人類社會。
飛機在b市落地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歸林跟著地圖往市中心去，盡管此時對賣藝毫無頭緒，但往人多的地方去總是沒錯的。
但賣藝賣什麼呢？武藝展示？或是算命手相？吹拉彈唱？胸口碎大石？噴火？吞劍？····
她不確定的想著總不能是表演在線捉鬼吧？
就算她想但現在投胎的這副身體也不允許啊，她現在能使出的法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淦，越想越紮心。
想想下山賣藝就離譜，做鬼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混成這幅鬼樣子。
哦，不。
這樣說都侮辱了鬼，她活了幾十萬年也沒想到會混成現在這樣。
18年前歸林被閻王那個豬隊友給坑了，不然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樣，需要去賣藝養師門上上下下。
她在地府待了數萬年原本是地府的陰司，都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任閻王，現在這任閻王是她見過業務能力最差的。日常就是慫著，上班就摸魚，效率低業務差也不要緊，反正她又不是閻王，那老頭也礙不著她什麼事。
但壞就壞在他拖了她後退，那本來是個平平無奇的日子，她從第十三層血池地獄中出來，一如既往的去奈何橋邊巡視。
這屆孟婆年紀太小經常有鬼不配合她工作，鬧著不喝孟婆湯，或是哭哭啼啼鬧著不投胎的。歸林沒事的時候就會去奈何橋邊碰到有作亂的鬼，直接抓過來一頓毒打。
不過今天倒是都很識相沒有鬼魂作妖。
閻王不知道從哪裏摸過來，站在她身旁欣賞著地府的井然有序。不時摸著他發白的胡須滿意的點點頭，不知道還以為他為地府jdp做出了多大貢獻。
閻王確實很滿意：“阿林啊，辛苦你了多虧有你啊，你簡直就是棟梁之才。這樣吧要不我給你放假幾天，你可以去人間轉轉，據說現在人間出了很多新玩意····”
耳邊閻王還在喋喋不休，歸寧不耐煩的打斷他：“不必。”
“哎，歸林你年紀輕輕的不要天天窩在地府嘛，你這都幾千年沒去過外麵了。”閻王契而不舍的勸她。
歸林饒有興致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幾千年沒出過地府？”
閻王憨笑道：“我這不是打聽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