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黃昏的告別(1 / 2)

“兒子,你看窗外的夕陽多美啊!美好的一天又這樣結束了。”我身旁的一位婦女對著她的小孩說。多麼傷感的一句話啊!這樣的夕陽隻有在黃昏才會出現。我佇立於如血的夕陽將要被山巒湮沒的時刻,思緒卻又洋洋灑灑回到那充滿浪漫的回憶中•;•;•;•;•;•;

今天我感到很奇怪,我的心情很鬱悶,憋得慌,好像今天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在我覺得空虛,好像我漂浮在這間屋子裏,當我試著停住,不想繼續在空氣中遊泳時,門鈴突然響了,欣欣來了。她來到我房間,什麼話她不說,我也不好問什麼。房間裏除了屏風的聲音以外,靜到極點,我們倆凝神傾聽,至少她能從聽到的細微聲音中得到一些安慰。她恢複了精神,略微欠身,我靜坐在屏風旁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她輕輕地蹲在我旁邊,握住我的雙手,表情十分奇怪,稍忽片刻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阿杜,我•;•;•;•;•;•;我•;•;•;•;•;•;,阿杜,你喜歡我嗎?”

她身上的氣味彌漫著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或許是她身上發出的幽香,比法國的夢巴黎香水更讓我心怡。

“喜歡,隻要我心髒還在跳動,你就永遠活在我的心裏。”在這特別的時刻,我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將我的體溫傳遞到她的心中,讓我凝望她的眼,把我的深情傳到她的心中。

欣欣頓時淚流滿麵,哽咽地說:“阿杜,對•;•;•;•;•;對•;•;•;•;•;•;對不起,我也很喜歡你,但,但不愛。”說完,她哭得更傷心。

聽到這裏,我的靈魂和肉體分離了。“別說了,別說了。”我喊道,“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嗎?”暮色帶來了冷雨,一陣陣淒風刮得襯上鋁條的窗戶格格作響。

“對你來說,沒有錯,千真萬確沒有錯。對你來說,這完全對•;•;•;•;•;•;是我•;•;•;•;•;•;我對你感謝莫名,隻是對我來說•;•;•;•;•;•;”

“為什麼?”我問她,“為什麼你對我隻有感謝呢?難道沒有感覺麼?”

“對你來說,這是錯的,你記得嗎?有一次,起初,我曾說你是幸運的,你這個永遠也不能再到這兒來的人!你永遠要記住你在白雲山許下的諾言。阿杜,如果你以後想念我,請抬頭看看天上,那繁星中最亮的一顆,就是我祝福你的目光。

我張開嘴唇,想說什麼卻沒有說。門關了,她離開我走了,我在屏風旁又坐了一會兒,聽見她的腳步聲在走廊裏漸漸消失。此時的我就像掉下了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一樣。我倚在窗前,大口大口不停地喝著冰水,就像王家衛的電影,他讓一個失戀的男人不停的在跑步,因為跑步會讓身體內的水份蒸發,就不會流淚。而我不停地喝水,所以,我在不停地流淚。我喜歡這冷冷的冰水,喜歡冰水帶來的那種冰涼的感覺,通過全身,一直涼到心底,狂奔!狂奔!風中的我是那麼無助,雙腿早已無力支持我的身軀,我跌倒,跌在失去愛情的季節裏,漫天翻飛著我的淚,從沒想到我一天天苦心修建的“愛情大廈”會在眨眼間轟然倒塌,從沒想到我一天天堅守的“愛情誓言”會在一瞬間灰飛煙滅。我跑去喝酒,因為我不勝灑力,喝醉了,醉了的感覺真好,可以肆無忌憚地說,以前的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掠過,我忍不住哭了,然後是默默地流淚,我回到小屋,不再掙紮,心已不覺得痛了,它被酒精麻木了,但那隻是一瞬間,一瞬間後,酒精再也不起作用了,那由胸腔陣陣發出的血肉撕裂聲幾乎將我摧毀,我撲到床上,我想裝出心已愈合的樣子,最終失敗了,不爭氣的眼淚還是奪眶而出,並且一發不可收拾,我往被窩裏一鑽,埋在被子裏,把自己一生回顧了一番,雖然馬上進入夢鄉,卻無法把她從心裏移開。一覺醒來,我甩了甩頭,希望把她忘掉,一連好幾天,我都在痛苦中煎熬。我不斷和自己的思想作鬥爭,竭力擺脫想念她,最後,我做出了一個堅定的決定——離開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