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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晚夏/文
酒店包房內。
一名穿白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坐在桌台邊,高定西裝勾勒出他完美清瘦的身型曲線,發白的皮膚在水晶燈下反射著耀眼光芒。
年輕男人五官清秀,帶著些未褪去的少年氣。纖長睫毛上掛著粒淚珠,他斂了下眼睫,淚滴順著眼角滑落到眼尾的淚痣處。
他眼底泛紅,注意力全集中在手機屏幕上。
今天是蘇遲和他男友秦霄的訂婚宴,此時房內卻隻剩他一人。
五分鍾後,房門被外力推開,木質門板狠狠撞擊後牆。
穿亮金色西裝,花色襯衫,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闖入,拽起蘇遲的衣領鬼哭狼嚎,“遲爸爸你要想開點啊!風裏雨裏兒子一路陪你,你要是敢死,兒子就敢陰曹地府永相隨!”
正呼天搶地的男人叫梁豐,是蘇遲的發小。
小時候梁豐硬要和他打賭,賭輸的人就要叫爸爸。誰能想到,梁豐這聲爸爸一叫就是十幾年。
蘇遲沒顧上理梁豐,他眼睛酸痛,不禁揉了揉眼眶。
“你竟然還為那個狗男人哭!爸爸你這些年到底被驢踢了多少次腦子,才能傻逼成這樣?”
梁豐視線落在蘇遲的手機,“是不是看你倆的合影呢?都他媽火燒大腿毛了,你還忘不了那個狗畜生!”
怒氣衝衝的梁豐甩出一摞照片,按住蘇遲的肩膀拚命搖晃,“爸爸求你快清醒點,狗都沒這狗男人狗啊!”
本該如期舉行的訂婚儀式,都因那疊照片戛然而止。
照片上,是蘇遲的未婚夫秦霄和某女星的親密合影。
兩個人最後一條短信記錄,是秦霄十分鍾前發來的,隻有簡單五個字。
「我們分手吧。」
秦霄綠了他,還主動提出分手。
蘇遲和秦霄曾是高中同學,也是同桌。
高三那年,不學無術的秦霄被一家經紀公司看中,順利進軍娛樂圈,一炮而紅,各種綜藝代言演出不斷,兩年時間已經成為國內三線流量藝人。
秦霄被經紀公司簽下的第二天,卻特意趕回學校向蘇遲表白。當年,隻有十八歲的蘇遲感情方麵一片空白,在秦霄的強勢追求下,為了不再被他騷擾,便索性答應交往。
“給我,再看給你砸了!”梁豐搶過手機,在屏幕上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我草,遲爸爸你沒看合影?”
“我跟他就沒合影,上哪看。”蘇遲揉揉眼睛。
他這“兒子”哪都好,就是傻,吃成長快樂也治不好那種。
“那也不能為了他哭!”梁豐碎了一嘴,“爸爸你都沒為我哭過。”
“我哪哭了,隻是眼睛酸痛而已。”蘇遲眼睛向來敏感,受風吹或者用眼過度就容易眼幹流淚,“今天又忘帶眼藥水了。”
“那你盯著手機瞅啥呢那麼專注……”梁豐視線放到手機上,“分手後,怎麼快速找到一段新戀情?”
梁豐眨眨眼又仔細確認一遍,張了張嘴,“我去,爸爸你還是人嗎?剛分手還沒倆小時,就著急找新歡?”
蘇遲把手機拿回來繼續看,“大家好聚好散,難道我還要為他出家?”
“草,爸爸你們今天要訂婚的啊,那個狗男人讓你頭頂的青青草原迎風飄揚,你這都不傷心?”
蘇遲按向心口,“你這麼說起來,我好像確實應該傷心一點?”
“爸爸,我懷疑你壓根兒沒愛過那孫子!”梁豐突然有點可憐秦霄。
“愛過吧。”蘇遲支著下巴斂了兩下睫毛,“他每次說情話,我寫歌就特別有靈感。”
秦霄簽約經紀公司後便從學校退學,兩個人見麵機會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短信或者電話交流。
隻要秦霄一說甜言蜜語,蘇遲就靈感爆發,交往兩年間,蘇遲創作出不少音樂作品。
“所以你和他談了兩年,就是為了寫歌?”梁豐大驚失色。
“不然還能為什麼?”
秦霄的臉根本不符合蘇遲的審美。他身上總帶著煙味好臭,唱歌時還愛搞wink、飛吻和扭胯,每次蘇遲在電視上看到,都會被他油到吃不下飯。
秦霄唯一還能入眼的就是腹肌,哦,還是從百度圖片上搜到的,蘇遲從沒親眼見過。
“但歌都給那個孫子了,有個屁用。”梁豐咬牙切齒,擰住拳越想越生氣,“要不是靠你的歌,他算個屁股。”
“媽的,現在還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