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韻是被賀啟深吵醒的,夜裏那麼折騰,這會兒身子感覺不是自己的,又酸又疼,不誇張的說,像是被車子碾壓過般。
她翻了個身繼續睡。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持續了好一會,接著耳邊傳來賀啟深的聲音,“你再睡會,我出去看看。”
蘇韻翻過來,虛了虛眼睛,問:“這麼早出去幹嘛?”大過年的又沒什麼事,怎麼比平時還起得早。
賀啟深給她掖好被子,低聲說,“爸媽應該起來了,我出去幫忙做下早飯,等會好了進來叫你。”
定格了幾秒,蘇韻呆呆的‘哦’了下。
賀啟深出去了。
蘇韻也沒多少睡意,即便如此也不想起來,身子是真的難受,昨晚太瘋狂了,到後半夜才消停。她盯著天花板看,嘴角勾出淺淺的弧度,手下意識放在扁扁的肚子上,輕輕來回的摸了摸,不知道有沒有中獎。
睡不著了。
蘇韻玩了會兒手機,眼睛都給看痛了賀啟深還沒進來叫她,摁關手機,坐起身來手放在頸脖上來回活動了幾下。
穿好衣服出去就看到賀啟深坐在沙發上,不知在說什麼,邊上坐著蘇誌軍,臉上竟然帶著笑意。
廚房裏傳來響動,蘇韻收回目光過去。
劉美珠在擀麵。
蘇韻蹙了下,又很快鬆開,“媽,你弄啥呢?”
“弄點肉包和花卷。”
“不用這麼麻煩,早上就隨便吃點。”蘇韻話是這麼說,同時也將袖子往上一擼,將擀麵棒搶過來。
劉美珠順勢給她,想著想著又說,“反正也沒什麼事,隻能做點吃的打發時間,要不然這人跟木頭有什麼區別,就在那杵著,都僵硬了,我又不像你夢姨一天忙著帶孩子。”
聞言,蘇韻手上的動作頓了下。
劉美珠感歎,“要是我也能像你夢姨這麼忙就好了。”
蘇韻:“……”
這就是花式催生嗎!?
惹不起。
在做早餐這個過程,蘇韻秉著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原則,反正什麼都能繞到那上麵去,就連呼吸空氣都是錯的。
蘇韻歎氣,生活不易。
熱乎乎的包子和花卷很快好了,配著自家剛榨出來的豆漿,不要太豐富。還好吃能堵住一個人的嘴,耳朵能休息休息。
味道就不說了,畢竟是開館子的,沒點真技術還是開不下去。
飯桌上其樂融融,蘇誌軍和賀啟深都不是愛說話的性子,蘇韻則是不想說,隻有劉美珠一個擺擺這個,說說那個。
“你看我這記性,差點給忘了,這腦子真是越來越不好使。那個韻韻,我早上接到你舅的電話,說要不然你們禾城也辦個婚禮,怕到時候不好請假,我想也是,你們人都回來了,也不差這兩天。”
“上班的人沒辦法,要掙錢生活,養家庭。你舅、你表哥他們不容易,到時候去一趟北城不知道得花多少錢,再說了,你外婆身體不好,去北城也不方便。正好這幾天趁著大家都在就簡單辦一下。”
“啟深,你覺得呢?”大事劉美珠還是有分寸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是真商量。
且韻韻她舅說的那番話還挺在理的,兩家的門第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不是賀啟深不介意這個就可以磨滅的,人家在北城的生意做得那麼大,宴請的人也不一樣,別到時候他們這些窮酸親戚去了給人臉上蒙羞。
婚禮是定在今年的五月二十號,在北城舉行,蘇韻去年忙,忙得領證都是匆匆去的,隻好推到今年。
當時還考慮過過年左右舉行,一是穿婚紗冷,二是不好搶占跟親人團聚的時間,推翻了後迅速定了五月二十號。
算算,還有三個多月就到了。
不過也是,她的親戚都在禾城,像舅舅他們那一家跑得更遠,在疆城,回來一趟不容易,沒幾天就要過去上班了,五月份又要回來,費錢費時間不說還折騰人。
最重要的是外婆,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沒去過北城,想去到時候帶她去xxx廣場看一下,沒想到十月底摔了一跤,現在康複了,但虧了身子,明顯沒以前那麼利索。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著她結婚。
蘇韻看向賀啟深征求意見。
賀啟深神色散漫,薄唇輕啟,音色低沉,“聽你的。”
他眸色深邃,盯著看很容易陷進去,蘇韻忙別開眼,臉有些熱,目光不太自然的掃了眼蘇誌軍,後落到劉美珠身上,“媽,這樣也行。就是突然決定,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