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睡一覺就穿越了這件事,岑易看得很開。
怎麼說呢,自從兩年前親眼看到發小平地一摔就消失不見,他就有預感自己身上早晚也會發生這種事,果不其然,這才兩年過去他就穿了,完全不辜負他從小就出奇精準的第六感。順便,在此請容許他嘲笑一下自己的發小關將一,平地摔穿越真的太慘了,真的,他完全同情不起來。
蟲族社會,三種性別,其中雄少雌多,雄尊雌卑,亞雌生育能力低卻身段柔軟更受雄蟲歡迎……身為一個蟲族文愛好者,這個設定岑易完全不陌生,甚至他昨晚睡覺前還剛看完一本蟲族文。但喜歡看歸喜歡看,對於自己穿成一個雄子這種事,他其實並不怎麼願意。
他完全不想談戀愛,就隻是對幼崽特別喜歡,對娶媳婦自己搞一個親生的並不感興趣,在原來那個世界好歹還能堅持說自己是不婚主義,但是蟲族,一個不婚的雄蟲?不存在的。
不提家屬會不會同意的問題,這個社會就不允許雄子單身,一旦到了年齡還不結婚,聯邦就會給雄子的光腦發送相親列表,把所有匹配度高的雌蟲信息一頁一頁強製播放,還不帶關閉功能的,除非雄蟲選中其中一個,而播放超過一周雄子還不做選擇,那麼聯邦就會自動為雄蟲與和他匹配度最高的雌蟲締結婚姻關係,這種事就問你怕不怕?
別人怕不怕不知道,反正岑易怕了。
畢竟他現在——
對,就是他剛穿過來的現在——
他的眼前就是全方位無死角還僅他自己可見的雌蟲信息。那種視覺效果,怎麼描述呢,大概就是鋪天蓋地吧。微笑·jpg。
原身給岑易留下的記憶並不完整,但眼前的相親表單已經在眼前掛了六天這種事他還是知道的。想來原身也是個自由戀愛主義或者單身鬥士,至於原意識體為什麼消失,岑易回想了原身一下“不自由毋寧死”的蟲生信條,再看看自己剛爬出來的已經染紅了的浴缸,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本身不是遇到包辦婚姻就會以生命抗爭的那種人,不過不妨礙他對這種人產生敬意。而考慮到身處蟲族原身無路可逃的這個狀況,他勉強可以不說原身以命相搏的行為傻。
眼看還剩下幾個小時人生大事就要被包辦了,岑易歎了口氣:如果非要結婚的話,他還是想自己選擇。
鑒於他穿過來這會兒時間,眼前就已經播放了二十多頁的信息裏明顯都是母胎單身的雌蟲,岑易猶豫了一分鍾,沒形象地抓了抓頭發,低聲吐槽:“就沒有帶蟲崽的?”
話音未落,眼前密密麻麻的雌蟲信息突然被清空,換成了另外一種顏色的界麵,上麵是一批新的雌蟲信息。
岑易找機器蟲要了愈合傷口的藥對著自己的手腕狂噴,一邊看著最上端類似abcd的分級,秒懂:母胎單身>離婚沒崽>離婚帶崽>未婚有崽。
那他看c和d級就沒錯了。
和a級雌蟲差不多,這邊的界麵也是從家世和自身條件等方方麵麵排序的,雖然理論上講肯定是那些順序靠前的雌蟲更受歡迎,但是岑易偏偏更傾向於找個沒有更多亂七八糟關係的對象結婚,沒車沒房他不在乎,反正自己現在好像挺有錢的,要是能父母雙亡那就真是太合他心意了……不過這種雌蟲,他或許應該倒序來看?
翻了兩頁c級雌蟲的岑易果斷點了d級頁麵。
和a級雌蟲龐大的數目截然不同,d級隻有雌蟲和亞雌兩三隻,這和蟲族社會的畸形現狀不無關係,一夫多妻,雌蟲一旦嫁人,更類似於雄蟲的所有物,不但收入全部歸雄蟲所有,甚至能不能出去繼續工作都是雄蟲一句話的事。不喜歡了再娶一個就是,很少會有選擇離婚的雄蟲。不過托雌性龐大數目的福,即使離婚比例相當低,c級頁麵的蟲都有很多。
但是d級這個數量,都足以讓岑易一個一個點開看具體信息了。
岑易覺得自己運氣還不錯,才看到第三個就看到了直擊心靈的小蟲崽照片,就是那種一看就認定是他,完全不需要再看其他人的那種感覺。看看雌蟲圖像旁邊那個瘦弱卻極為可愛的小蟲崽照片,岑易覺得自己一腔父愛幾乎都要滿溢出來了,他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這個小蟲崽。
和前三個等級頁麵上的蟲不同,雄蟲可以單方麵就和d級蟲結婚,完全不用經過雌蟲同意,這一點在地球上來說非常不人道主義,但是對此時此刻的岑易而言,這個規定就未免過於可愛了。不需要雌蟲同意,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在他確定了這個雌蟲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可愛小蟲崽的雄父了!
一躍成為已婚有崽蟲士,又看了好一會兒小蟲崽的立體圖像,岑易這才想起自己還沒看已經和自己有了婚姻關係的這個雌蟲到底是誰、叫什麼、長什麼樣、有什麼身份背景。
不過這不重要。又欣賞了自己新鮮出爐的蟲崽,岑易對自己說。接著他慢條斯理看起了小蟲崽雌父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