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二十二章謊話連篇(1 / 2)

既然賈如穀說一切費用他來付,蘇其央自然樂於答應。

翌日,賈如穀看著又換上男裝的蘇其央,目挑眉語地打趣道:“也不知白姑娘躲的是什麼人,在下可真是好奇極了。”

“賈公子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蘇其央不明白賈如穀怎麼老是喜歡揶揄她,對這人的印象又壞了幾分,“我倒是覺得賈公子你應該多穿幾件衣裳,以免被風吹走。”

他還不至於體弱到如此地步,這話當然是有些誇張的意思在裏麵的,賈如穀也並未在意,若無其事地衝著蘇其央促狹一笑。

這笑被蘇其央看得了,心中更為不滿,氣鼓鼓地先跨出了客棧的門。

門口是一輛賈如穀臨時購置來的馬車,蘇其央想起幾年前她離開姑射山時,也曾坐過一個月的馬車,那時可是遭了許多的罪。

“我們一定得坐馬車嗎?”蘇其央麵露苦楚,問她身後的賈如穀。

賈如穀被這個問題問得不知所以:“從京城去上黨城沒有水路,隻有陸路這一條。白姑娘不坐馬車,又準備如何前往呢?”

蘇其央長歎一口氣,準備接受她的命運,於是朝著車廂中走去。

“白姑娘,你走錯方向了。”賈如穀伸手攔住她,又指向車廂前的那匹馬,“白姑娘,你應該去這匹馬上麵坐著。”

京城的上午,路上人聲鼎沸,車如流水馬如龍。

周遭的喧鬧更襯托出相顧無言的二人之間,一片尷尬的沉默。

“你想讓我給你當車夫?”蘇其央率先打破這沉默,她希望是她會錯了賈如穀的意。

賈如穀苦笑道:“我方才去附近的市集中問過,從京城去上黨城的路程太遠了,來回要兩個多月,寒冬又快到了,暫時還找不到願意接下這個苦活的車夫。”

“白姑娘若是也不願意,那就換在下來好了。”說著賈如穀就往駿馬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算了,還是我來吧。”蘇其央悶悶不樂地攬下了這個苦活。

也不是因為她有菩薩心腸,實在是因為賈如穀的臉色太過差了,看起來要好生調養,不宜做一些力氣活。

隨後蘇其央去鄰近的馬場學了一個多時辰的馬術,便和賈如穀一同上路了。

路上本來就顛簸,蘇其央又是馬術初學者,難免騎得歪歪斜斜的,可謂是行路難、難於上青天了。

在前麵駕著馬駕了兩個多時辰,蘇其央手酸腰疼得要命,她現在覺得馭馬的差事可比坐在車廂裏要累上百倍。

先前她和項宇說坐馬車痛苦萬分,還被項宇指責是胡鬧,現在看來她當初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賈公子在後頭坐得可還舒服?”想到車廂內一直默不作聲的賈如穀,蘇其央大聲吼道。

賈如穀掀開車帷,探頭去看蘇其央,笑著說:“白姑娘的車技堪稱上乘,在下舒適極了。”

“你最好是。”蘇其央不用扭頭看也聽得出來賈如穀在笑,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然後鼓起勇氣問他,“賈公子去上黨城是要找誰?你昨夜說臨危受命,你家裏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麼?”

“在下就是說了,白姑娘也未必認識,那不是白白浪費口舌麼?”他有些無奈地說,語畢話鋒一轉,“白姑娘呢?既然是回家,家中可還有其他人在?”

蘇其央聽見有人問她話,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從前有的,死了兩個,走了一個。現在隻剩下我了。”

念及此,蘇其央突然又不想回家了,回去做什麼呢?那裏又沒有人等她,隻有兩方死氣沉沉的墓碑。還不如就按照最初的計劃去江南,這樣也不會淪落到給別人當車夫的地步。

而後蘇其央又意識到,剛剛賈如穀可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為什麼就乖乖回答了賈如穀?

“死了兩個?走了一個?”賈如穀獨自在車廂喃喃著,“怎麼會呢?莫非她指的是蘇夜的雙親麼?”

馬車外頭的風聲稍微大了起來,蘇其央聽不清賈如穀的嘀咕,問他:“賈公子一個人在裏麵自言自語什麼呢?”

賈如穀聽此後斂言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無妨,須知一個人也是可以做成許多事的,白姑娘莫要傷心。”

聽他這般說,蘇其央心中感到稍許寬慰,心情也好了些許,繼續慢慢悠悠地騎著她的馬。

“走的是哪一個?”賈如穀冷不丁地問道。

這個問題有些沒頭沒腦的,蘇其央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說什麼?”

許是以為她沒聽清,賈如穀又問了一遍。

“在下就是說了,賈公子也未必認識,那不是白白浪費口舌麼?”蘇其央借機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送還了回去,在賈如穀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得意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