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景峰呼吸一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人問道。
“大家別被他騙了。”郝成仁道:“他是在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還是先把他拿下為好。”
“對!別被他騙了。”
“說的對,先把他綁了再慢慢審。”
“公儀策,勸你莫要再抵抗。”江愁鶴道:“我們已經追到你兒子逃跑的路線,若你交出《天元禁譜》乖乖認罪,我們還能酌情對他處理。”
公儀策麵上染上憤怒,“你可真卑鄙!”
“論卑鄙誰能比得上你啊!”有人罵道:“你公儀策能借魔教的名聲殺害那麼多武林同道,你比魔教還可惡,把你滿門抄斬、挫骨揚灰都難以平息死去同道的怨氣,你兒子也同樣難脫死罪!”
“就是!”
“公儀詔必須抓回來,他爹做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爹和兒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的對。”
“大家別急!”江愁鶴道:“不能如此果斷,公儀詔的事還有待商討,我們稍後再議。”他看向公儀策,神色有些痛心疾首:“公儀兄,年少時我們還曾一起禦過敵,多年不見你竟走上了這條歪路,束手就擒吧,我不想親手了結你。”
公儀策眼裏劃過譏諷,垂眼片刻,道:“是不是我交出了《天元禁譜》你們就能對我兒子從輕處罰?”他手伸向懷中。
眾人跟著他手移動的方位看去,難掩眼中的貪婪之色。
江愁鶴沉聲道:“此事還要商議,若他當真是不知情的,便可酌輕處罰。”
一個冊子從懷中掏出,上麵燙金紋大寫的四個大字——天元禁譜。
公儀策垂著頭把它遞向江愁鶴,“希望盟主說到做到……”
江愁鶴伸手去接,正要碰上之際突然被人奪了去,眾人一驚,一個快速的身影穿梭在眾人之間,有人認出了他:“是神偷許虎!”
那人在眾人的阻攔中跳上了屋頂,猖狂大笑道:“一直聽聞這《天元禁譜》能讓人直達天人之境,從此能和仙人同壽,無病無憂逍遙自在,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拿到了。”
“許虎!”江愁鶴警告道:“還回來這東西危害極大,不是你能練的東西。”
許虎擺擺手,“告辭。”
他說完便轉身準備飛走,江愁鶴運了一團內力準備打出去,卻隻見對方身形一動不動,片刻後直愣愣的從屋頂上摔了下來,砸碎了地上的花盆,身體一陣抽搐,皮膚迅速染成了黑色,然後由皮到骨化為了一灘死水,落在地上的《天元禁譜》也開始自燃,眨眼間灰飛煙滅了。
眾人瞬間意識到被耍了,江愁鶴隻覺一股陰風襲來,公儀策笑的扭曲的麵孔迅速逼近,大吼道:“去死吧你們──”
江愁鶴立刻對掌反擊,氣浪掀翻了周圍的人,一股劇痛通過掌心傳遞過來,他直覺不妙撤掌後退幾步,看到手心中一團黑色正在擴散,“有毒!”
周圍的人反應過來正準備衝上去,突然殿內有人扔出了幾個東西,落地後煙霧瞬間將所有人籠罩起來,視線被遮擋,一片白茫中有人吹了一聲口哨,眾人聽到剩餘的蠱人發出了吼叫,然後接二連三有弟子發出慘叫。
煙霧被江愁鶴等人快速驅散開,等視線恢複清明後公儀策已不知蹤跡,隻有還在行動的蠱人正在和周圍人打。
於景峰憤怒的咬牙:“讓他跑了!”
江愁鶴喊道:“一部分人跟我去追,剩下的留下清理這些蠱人,萬不可讓他們逃出禍害百姓!”
“是──”
沈言初嘖了一聲,有些看不明白這發展,若他沒看錯,方才打暈公儀策扛走的人是津南吧,他以為楚央搞這麼一出是要借別人之手滅了風雲山莊,最後卻把他帶走是要幹什麼?
褚風蹲下身,用腳邊屍體上的布料擦幹淨刀上的血跡,擦了一會兒他忍不住了,起身對旁邊拿帕子擦劍的小五道:“不是說好給我三天時間去處理私事,突然把我叫過來攔截這些人是什麼意思?”
小五道:“不是你要求的保護公儀詔嗎?主子想了想,覺得你也沒什麼大的私事要處理,這事你來辦最合適。”
“…………”褚風就知道,楚子毅個狗東西說過的話都是放屁。
小五指揮著其他人道:“把屍體處理了,搬到別的路上扔下,然後做些痕跡讓其他人確信他們是在那裏遇害,這裏的血跡和打鬥痕跡也都抹去,處理仔細點。”
“是。”
褚風站到一旁看他們忙活,說實話,不久前知道他們身份的時候把他嚇了一跳,要知道血獄門的名聲在江湖上可不小,在幾年間迅速殺出一條路,吞並了許多別的幫派,專幹殺人越貨的買賣,雖然樹敵不少但也沒人敢惹,據說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曾經有段時間武林討伐聲很大,但沒過多久領頭的人就被殺了,討伐也就不了了之了,每個人都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且他們極為神秘,關於門主這個人的相貌沒人見過,有人猜測是屠夫大漢,有人說他長得極醜,唯一傳出來的描述是來自一位打更人的嘴裏,那晚他在被滅門那家人的火海裏見到了他的身影,但因驚嚇過度隻記得他的一身血和腰間的金腰帶,自此武林對他的描述隻有一句──殺人放火金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