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對麵公交站台邊兒上有個姑娘哭了得有三分鍾了。
這是自孟鶴堂留意到她開始,距離當前的時間間隔。
就在他們七隊聚餐的包間窗戶往外望去,正好能看到街對麵不遠處的公交站台,那姑娘就一直抬手抹眼淚,引得過往行人的旁觀也不在意,哭得格外專心致誌。
別說,哭得梨花帶雨怪好看的,讓孟鶴堂很想學習借鑒一下她的哭戲。
當然了,這份引得別人駐足旁觀或指指點點,卻也麵不改色,依舊用盡全力哭的強大心髒,也同樣值得學習。
大概是孟鶴堂開小差太過於明顯了,周九良順著他孟哥視線望過去,就見到這人正滿是興味,目不轉睛看著人家姑娘哭,也不知道都是哪裏培養出的好奇心。
孟哥,好看嗎?
確實好看……
嗯?
周九良掛著無辜的表情回望他,好似剛才那話不是出自他口似的。但他再清楚不過,自己這孟哥某種程度是個誠實的顏控,能對看熱鬧的熱情超過吃飯,隻能說那小姑娘著實好看過頭了點兒。
在往來人群中,她依舊如新月生暈,仿佛整個人都與旁人隔出一層美顏濾鏡。
隊長隊副同時撂下筷子不吃飯了,引得七隊幾人都下意識跟著轉過頭去,想見識見識他倆在看些什麼。
什麼什麼?
吃個飯你倆還——
李鶴東就是隨意一瞥,整個人方才還算放鬆的表情瞬間冷凝下來。
他抬手翻看了下沒有新來電和消息通知的手機,重重把啤酒杯磕在桌上,什麼話也沒交代轉身就往門外快步走去。
欸東哥?
秦霄賢還沒反應過來呢,動作利落的李鶴東已經消失不見了。幾人都頗為茫然地看向謝金,等著他給回答。
師爺,東哥怎麼了?
東哥認識那姑娘?
謝金是個高度近視,正按著鏡架虛眯著眼,盯著站台邊那姑娘確認呢,身邊搭檔就跑沒影了,那基本上就是確定了——這個看著熟悉的影子就是他想的那位了。
謝金沒給解釋,反倒是往自己和李鶴東中間又拽了把椅子進來,布置好後有些憂心忡忡,
嘖,不知道怎麼又哭得這麼慘兮兮的。
這話一出其實也就不需要其他解釋了,顯然,這二人是認識那個小姑娘的。
除金東外的七隊幾人看熱鬧地順著敞開的窗戶往外看,就見李鶴東腳下生風似的穿過馬路走到她跟前,伸手牽著她衣領讓人站直了,就很像抓住後脖頸把貓崽拎起來。
被牽製住的本人,最初也露出了份帶著迷茫和未知驚愕的僵硬。
李鶴東一言不發看著她眼淚將滴未滴地盈滿了眼眶,可能是被嚇懵了,怔怔出神望著他。
以李鶴東對她的了解,這一切隻是暫時的中場休息,等她緩過勁兒來,還不定怎麼樣呢。
而突然被抓起的寧瑜,待看清麵前的男人是李鶴東時,卻並未像他想象的哭得變本加厲,明明眼眶裏的淚水還沒散去,下一秒點點笑意卻在眼角眉梢蔓延開來。
那笑容瞬間吹散她表麵那層脆弱,甚至作弊般露出點小虎牙,點亮了那雙淚意掩映下流光溢彩的眼睛。
這姑娘原就有著甜軟乖順的相貌,溫和且無害,微微仰頭望向他的時候,真好似滿心滿眼全是李鶴東一個人似的。
這猝不及防驟然降臨的笑容,屬實比方才潸然落淚更具衝擊力。
旁人暫且不提,反倒是正中的李鶴東算是習慣了,磨練出了絕佳的意誌力(?)。
李鶴東甚至還怕她又哭了,不打算跟她多說,爭分奪秒拉著她胳膊,就準備往他們聚餐的包間裏快步走去,那樣子渾象身後有人追趕似的。
被即將到來的眼淚催著往回跑的李鶴東都快碰到包廂門了,眼看勝利在望了,被他攥在手心的纖長白皙的手顫了顫。
就這她自己或許都感覺不到的輕輕顫動,引得這幾步路走來都硬撐著不跟她說話也不看她的李鶴東手掌下意識鬆開,望著她被自己粗糲的手掌攥出紅痕的手腕歎了口氣
疼嗎?
還是怕了?
李鶴東應對她有充足的理論知識,也做了十足的心理預期,但事實表明能否將理論知識靈活運用在實戰中,還是門難度不小的進階課程。
哭泣有時用來發泄情緒、有時作用是表達對關注的需求。
不成熟的人在發現自己是被關注、被偏愛的時候,會下意識將吸引關注的方式放大化,或者換個詞,“變本加厲”。
放到當下的場景裏,直白的話講就是,這個看著懵懵忍了一路的姑娘,當意識到自己是被重視的那一刻,盈滿眼眶的淚水跟開閘了一般湧了出來。
讓憑著一股怒氣硬撐著的李鶴東瞬間慌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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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主德雲社:我也不是很艱難》也歡迎大家來看!
成長型女主,愛哭是因為淚腺發達,實際初期是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