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坦誠布公的跟阿諾說了很多,她很害怕破壞阿諾和義夫的感情,她也從來就沒想到一個朋友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這已經不是純粹的友誼那麼簡單了,而是,家人。阿諾笑著說沒事,義夫這人就是個操心的命,要是哪天不讓他操心了,可能比關著他還要難受。
這一年,2020年年初,在疫情肆虐之後稍稍安穩點的日子裏。
阿諾不清楚義夫在做什麼工作,因為他知道,短短的幾個月時間義夫似乎換了好幾家,每一家做的時間都不長,他絕大多數時間都人跡全無,再要不就是在喝酒,具體跟誰,在哪,他不清楚,可能因為晏子在,義夫不想麻煩他,而這個麻煩,以前不會說出口的,但現在……
阿諾問了地址,便趕忙打車趕了過去。
“走啊……”一個多時辰之後,阿諾朝著局裏那搖晃的身影,忍不住憤怒道“你能不能走,能走就好好走……”
那個搖晃的身影自然是義夫了,一身酒氣,滿臉通紅,雙眼似乎還有些迷離著,聽到阿諾的話後頓時又陰沉了下來低聲道“我能走……”
不知為何,義夫自己一個人跑去ktv唱歌,點了不少酒,酒瓶摔的到處都是,工作人員製止的時候發生了爭執,這才鬧到了這裏。
以前,義夫不會這樣。
阿諾不知道二人之後回的哪,也不清楚怎麼分開的,他回到九堡家苑,麵對晏子,罕見的有些陰沉著臉,而晏子,也沒敢過問。
那次之後,聯係似乎很自然的就少了,隻是,房租,義夫還是在交,而阿諾,在受著的同時,準備了一張銀行卡,每個月都會定期的讓裏麵打,這個卡裏的錢,他不會動,因為,這是義夫應該得的,至於以後哪一天義夫要不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日子平淡如水,或許,這就是生活,阿諾和晏子均是過了中年,在一塊兒除了上班,無非柴米油鹽的瑣碎事,阿諾一無既往的燒飯,變著花樣的做好吃的給晏子吃,他似乎忘記了當初在另外一邊,義夫曾說過讓他假裝不會做,這樣就不用做飯了。
時間很快,轉眼間七年了,在2020年的這個時間段內,或許是因為各忙各的,或許是糟心事太多,也或許是習慣了彼此長時間的沉默,阿諾和晏子爭吵的次數比之前六年還要多,仿佛當初說的包容都不再存在,抱怨充斥著每天的腦子。
她因為他看了她的手機而爭吵,他責怪她晚上老是跟異性聊工作,她說他越來越頹廢,他說她不再是以前那個知書達理的那個她,似乎都有道理,也似乎誰都說服不了誰,一吵架,便是到死的沉默。
阿諾沒有忘記當初他自己發過的誓言,所以絕大多數都是他在最後選擇了妥協,可,僅有的幾次堅持到底卻是發生在年中的時候。
阿諾猶豫幾個月的時候,辭職了,放棄了月薪過萬的工作,之後便一直待在屋子裏鬱鬱不振,他沒找義夫,沒跟晏子說,自己一個人跟往常一樣,早上跟晏子一起起來去上班,隨後溜達等到晏子離開便又回到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