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氣了。
武士們臉色倏然一變,也顧不得去管大久保純郎的屍體,隻想著要為他報仇,提刀就衝了上去。
情況可想而知,在空手接白刃的小塔麵前,他們的刀就是擺設,至於這武功,在小塔這穿山甲的麵前,也一樣是擺設。
頃刻間便都倒在了地上。
宋雁西一行人這才緩緩從車廂裏出來,喬斯年抱著自己的行李心驚膽顫地跟在他們的身後,眼看著地上這屍體,覺得這所見的一切已經完全顛覆了隻覺得三觀。
自己現在所學習的物理學,也不足以解釋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隻緊跟著他們的腳步,出了火車站。
一路上也沒見任何人影,然剛到出口,就見那裏站著不少華國人,一個個臉色驚恐,而他們的身後不遠處,則是一個個拿著槍的扶桑人,槍口正對著站在出口處的這些華國人身上。
與此同時,有扶桑人大喊起來,“再往前走一步,就殺了他們所有人!”
“怎麼辦?”喬斯年心急如焚地看朝宋雁西,他雖然沒怎麼跟宋雁西接觸,但也看出來了,他們這一隊人,都聽宋雁西的。
“佛擋殺佛,鬼擋誅鬼!”宋雁西很平靜地回著,隨後手中拿出一張符紙,瞬間以她的腳下為中心點,水波紋從四處散開來。
喬斯年一愣,發現自己怎麼忽然站在水麵了,嚇得連忙揮動手,以防掉下去那一瞬間能馬上持平身體。
卻沒發現自己就像是有了什麼超能力一樣,竟然能在水平麵行走。
甚至是前麵那些被當做人質的華國同胞們也穩穩地站在水麵。
至於那些扶桑人,卻沒有這樣好的運氣,這水麵就好像是會認人一樣,隻認華國人,扶桑人們則都掉入水中,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在大家眼底消失不見了。
又是頃刻間,他們的腳底所踩著的又是這火車站的地麵,隻是不一樣是那些扶桑人竟然都像是一瞬間消失不見了一樣。
喬斯年驚恐地看著宋雁西,他本來以為小塔他們的武力值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對科學物理的所有認知,可剛剛宋雁西那張符,又是什麼……
他的震驚中,好像聽到小塔和他說,“我們先走了,後會有期。”等著他和在場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他們的身影。
這讓他覺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仿若如夢,隻是這火車站裏,不見了一個扶桑人,又是真真切切的事情。
所以喬斯年反應過來後,連忙朝大家喊道:“大家快走,盡量藏起來,暫時不要出門。”然後也急急忙忙歸家去。
火車站大久保家小少爺的屍體被發現,其餘的扶桑人卻不見了身影,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件事情傳出來的時候,宋雁西他們已經從一家麵館裏出來。
女媧樹仍舊是沒有感應到另一株女媧樹的存在,這讓大家不禁懷疑起宋雁西這次的樹枝定位不準?
所以有些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在街上閑逛。
逛著逛著,小塔發現好像除了他們,沒見過其他的華國人,不禁發出疑惑,“咦,難道咱們走後,他們出事了麼?怎麼一個人影都不見?”
嘲風聞言敲了一下她的腦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誰還敢上街閑逛?不要命了。”不過他也有些擔心,“姐姐,咱們就這樣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
尤其是沒有華國人的情況下,他們四人就越發引人注目了。
小銀也讚同地點頭,卻聽得宋雁西淡淡地說道:“那現在也不知道上哪裏去找女媧樹啊,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來找我們。”
但是,第一批來找他們的,不是什麼陰陽師家族,而是大久保家的家主,帶著上百武士來找他們替兒子報仇。
大久保家主收到消息的時候,他小兒子早就已經涼透了,但是火車站不但沒有了他們扶桑人的身影,也不見華國人,所以情急之下的他,隻帶著人到處找華國人,準備見到華國人就動手。
但是這滿街到處找,甚至找了幾戶華國人居住的房屋,都不見一個人。
正是憤怒之際,便遇到了宋雁西他們。
這正在怒火頭上,見到他們就直接提著刀衝過來。
想想那上百的武士,木屐啪啪啪地作響,甚至已經將他們的怒吼聲給蓋了過去。
然後就在他們朝宋雁一行人衝過來的時候,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彈了回去一樣,隻見宋雁西走上前來,明明是咫尺再近,離他們的刀不過幾公分的距離罷了。
可是那鋒利的武士刀卻是如何也都砍不下去。
“我不和你們打,去將你們扶桑玄門的家族都叫來,就說華國宋雁西來了。”和他們打,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所以宋雁西直接設下了法陣,將他們攔在了外麵,直接通知這大久保。
但是俗話說得好,隔行猶如隔山,大久保一個武士,一輩子隻和刀劍打交道,哪裏聽說過什麼宋雁西。
好在,他也知道他們扶桑有偉大的陰陽師、忍者以及幻術師,所以即便不知道宋雁西是誰,但也曉得她是來挑釁的。
當下又打不過去,隻能不甘不願地退開,然後讓人去找自己所知曉的陰陽師前來此處。
他也沒離開,他還要為小兒子報仇呢!
很快,就有陰陽師來了,而且還不少,一個個臉色緊張,顯然是聽說過宋雁西名字的。
在到場後,拿著手裏的照片朝著宋雁西看了看,像是確認了她的身份一樣,這些表情凝重的陰陽師相互微微點頭,然後分散開來,一麵讓大久保帶人離開,一麵將宋雁西他們四人團團圍住。
此情此景,小塔隻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好幾次扶桑人都是打算這樣開陣,對付姐姐的。
但是一般情況下,都是跟當下一樣。
隻見宋雁西手裏拿著符,跟在火車站裏一樣,直接就開了法陣。
來的都是些不入流的陰陽師,雖然人多,但是業務能力不達標,宋雁西都懶得審問他們,徐浮帶來的那株女媧樹在哪裏了,隻怕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直接開啟法陣。
外麵的大久保等人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看到這上百的陰陽師在擺好法陣後,就忽然齊齊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按理他該信任自己本土的陰陽師才是,更何況他們人數之多,就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其中一個人了,難道還製服不了那四個華國人麼?可是他心裏卻偏偏生出一種不祥之感,總覺得是他們要出事。
果不其然,隻見片刻之後,宋雁西等人安然無事地出現,而他們本土的那上百陰陽師,居然就這樣不見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身後便有人提醒,“家主,這,這和火車站發生的詭異之事一樣。”
大久保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宋雁西猶如看到了魔鬼一般,“你,你是地獄之女!你……”一麵連連朝後退。
那可整整上百的陰陽師啊,她居然眨眼間就將他們變不見了,不是拉到地獄裏去,那他們能去了哪裏呢?
宋雁西不知道大久保口中的地獄之女是什麼,隻是有些不耐煩地強調道:“再去。”這找來的都是些什麼不入流的陰陽師?浪費她的時間。
大久保喘著粗氣,心中對於宋雁西已經是滿是忌憚懼怕,一麵朝後退,一麵示意自己家族的武士們都離開。
似乎生怕下一刻,他們也會像是那上百的陰陽師一樣,忽然消失在這人間。
然就在他們撤退的時候,忽然隻聽一個憤怒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大膽誰人,竟敢在我長野家族的地盤上撒野放肆!”
原本要撤走的大久保到對方自稱是長野家,頓時抬起手,示意自己身後的武士都停下來,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他雖然沒聽過宋雁西這個華國人在玄門中的地位到底如何,但是長野家在他們江戶都是最為神秘的家族,聽說他們長野家的神社中,有一隻供奉了上千年的式神。
與此同時,這話音餘聲散盡之際,他隻見到了一個穿著整潔白袍的男子從天而降,手中拿著一把紙扇,如鶴一般優雅地翩翩落下來。
“長野君!”大久保激動地喚道,多年前他有幸見過眼前這位長野官助,那時候他還是個孩童,可是這都過了幾十年,對方居然還是眼前這副年輕樣子。
這不是神又是什麼?如果之前他隻是對這忽然出現的長野君充滿了希望,但是再確定對方的身份之後,他覺得這一次必贏無疑。
一麵擦拭著手裏的武士刀,朝著那長野官助看過去,半跪著請求道:“拜托,長野君將那女人的全屍留給在下。”
說著,指了指護身法陣裏的宋雁西。
長野官助十分大方地點頭答應了,“好!”然後這才抬首朝著法陣裏的宋雁西看過去,目光談不上是不可一世,但是自詡自己活了上百年,所以的確是沒有將宋雁西一行人放在眼裏。
對於她能輕而易舉將那些能力低下的陰陽師變不見了,堅定地認為,她不過是掌握了什麼奇門技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