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一般這個點寢室的幾個人應該都已經洗完澡上床躺著了。
果不其然,一打開門隻見邱陽和徐景勝都已經躺在床上了。
不過陸潭倒是沒有躺著,他就坐在書桌上,也沒有看書,像是在等人,因為一般這個時候陸潭也是上床了的。
宋潯安一看到陸潭,下意識地就想出聲叫他,嘴巴都已經張開了,卻又生生止住了。
“你回來了,今天下午為什麼沒來上課?”陸潭一見到宋潯安就出聲問他。
宋潯安抿緊了唇,低著頭默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書包放下,從始至終也不敢跟陸潭說一個字。
見宋潯安不回答自己,陸潭的眉頭微微皺起。
宋潯安脫下外套扔在床上,然後拿起洗漱用具一聲不吭地去浴室洗澡。
在經過陸潭身邊的時候,陸潭像是發現了什麼,臉色變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宋潯安的臂彎:“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脖子上又是什麼,誰打的?”
宋潯安咬了咬牙才強行把想回答的欲望給壓下去,然後用力想要把陸潭的手給扯開,但是根本扯不開。
“說啊。”陸潭催促他。
宋潯安沒吭聲,隻是眼眶一下子紅了。
看到宋潯安突然泛紅的眼圈,陸潭愣了一下,接著就見宋潯安一臉委屈地指了指他的手臂,意思似乎是弄疼他了。
於是陸潭緩緩鬆開了他。
接著宋潯安就嗖地一下跑去了陽台,進了浴室,迅速關上浴室門,落鎖。
陸潭猜測宋潯安可能是心情不好,便坐在位置上沒動,想著等宋潯安出來了再問問情況。
畢竟宋潯安臉上的傷一看就是被人打出來的,他必須問個清楚才行。
一想到可能有人打了宋潯安,陸潭臉上的表情就陰沉至極,眸底閃過陣陣晦暗不明的情緒。
半個小時過去了,浴室裏的人還沒出來。
陸潭看了看時間,又看了一眼陽台的門,猶豫了一會兒,又等了十分鍾,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平時宋潯安洗澡根本要不了那麼長的時間的。
與此同時,宋潯安已經在浴室裏麵啃了半天的手指頭了。
他洗完澡才發現自己忘記拿換洗的衣服進來了,他可不想光著身子出去,可是邱陽和徐景勝都已經睡了,外麵就隻有陸潭了。
可是江前程放他外套口袋裏的監聽器功能賊強大,監聽器是會自動追蹤他的聲音的,哪怕他隻是小聲地發出一點點聲音都會被聽到,他如果喊了陸潭,肯定能聽得一清二楚。
宋潯安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第二天自己和陸潭一起挨打的畫麵,頓時臉色難看極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絕不能讓陸潭落入江前程的魔爪!
於是宋潯安就這樣硬生生在浴室待得腿都站酸了,而且還很冷,冷得牙齒都在打顫,又沒有衣服穿。
宋潯安一邊搓著手臂一邊打了兩個噴嚏。
他用手搓了搓冰冷的鼻頭,想著再個十分鍾左右他就出去,那個時候陸潭應該也睡了,他就算光著屁股也沒有人看見了。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人敲響,陸潭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怎麼了,怎麼還不出來,你這樣會感冒的。”
被陸潭關心,宋潯安感動得都快哭了,但是又哭不出來。
他滿腦子都是陸潭怎麼還沒睡!
在陸潭堅持不懈地敲了好幾次門後,宋潯安終於是試探著打開了浴室的門,隻開了小小的一條縫,露出小半個腦袋,紅著臉看著陸潭。
陸潭見到門開了,立馬準備開口問他怎麼回事,結果就看到宋潯安一雙烏黑的眼睛浸著水霧,好像快哭了一般,而且他的臉上還帶著一種很異樣的紅。
不知道為什麼,陸潭心跳快了一拍,然後不自然地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
結果又看到了宋潯安從門縫中露出來的鎖骨和一點隱隱約約的肩膀。
陸潭愣了一下,接著就感覺心裏莫名有種發癢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很難以形容。
“你……”陸潭好一會兒之後才想起來開口說話:“怎麼還不出來?”
宋潯安想了想,不發出聲音地做了個口型:“我沒帶衣服。”
看著宋潯安的嘴巴在動,陸潭皺了皺眉,顯然是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宋潯安為什麼要這樣說話。
宋潯安連忙又用口型說了一遍,為了讓陸潭能看清楚,他做口型的幅度特別大。
而陸潭的注意力早就已經不在宋潯安的口型上了,他看著宋潯安的嘴唇,愣了好一會兒。
宋潯安的嘴唇很紅,唇形也非常好看,一張一合的時候還能隱約看見粉色的舌頭。
陸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總是就是一直盯著宋潯安的嘴唇在看,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