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涼城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他將江語的腦袋輕輕往下一按,唇貼唇的那刻,江語知道,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她的愛終於修成正果了
她溺死在那方擁吻中,她覺得這一切都理所當然,即使他沒有半點溫度,即使她的手摸不見他的心跳,即使她知道他不是人,可她卻還是覺得理所當然
這算是他們倆這些年當中獨處時間最久的一次,兩人晚上溜去了山頂,一人一瓶酒
江語笑著調侃他:“你是要跟我拜把子嗎?”
紀涼城也笑了,他抬頭喝了口酒,濃烈的酒像是一把烈火赤燒著胃,辣的他眼淚都出來了,這空氣靜了很久,他有無數的話想說,可複雜的一切終究化成了一句:“你想好了?和我在一起後,生死就不是由你定的了。”
江語隻當他是在考慮人鬼殊途的事情,她吸了口煙,沉默許久才輕聲道:“好啊,但我有個要求。”
紀涼城抬起眼睛看她,月光下他的眸子分外明亮,像是一望平靜的海麵,卻又藏著萬劫不複的情深,這神情隻對她,江語覺得一切都值得了,她沒說要求,倒是先問他:“你知道婚禮上牧師說的婚詞是什麼嗎?”
紀涼城沉默著聽她接下來的話
江語看向天,山坡上的夜空,星星是最多也是最亮的,它們一閃一閃的看著她,好似在催促著她接下來的話:“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你都願陪他渡過一生,不離不棄嗎?”
江語平靜的說完,看向紀涼城繼續道:“這個要求是,你娶我。”
紀涼城不知道自己是個感性的,當江語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甚至都能察覺到自己的手輕輕顫抖著,他也不知道,他想了無數種江語要提出的要求,可最後卻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看著江語,江語也看著他
寂靜的夜晚,夜空下的一切都像是一副靜態的畫,上帝用筆描繪了一副歲月靜好,但紀涼城卻不知道陰晴不定的上帝會不會在下一秒毀了它
江語輕輕和他碰杯:“隻有成為夫妻,我才能完全接受你帶給我的命運。”
紀涼城有些慌亂,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再一次向江語確定:“你想好了嗎?這不是開玩笑。”
江語看向他,眼神中帶了些鄙視:“我都不怕,你在怕什麼,難不成你們地底下非要門當戶對?那要不我為你殉個……”
最後一個字被紀涼城用嘴給堵住了,這個吻從粗暴到溫柔,末了,他輕輕的咬了咬她的唇,聲音沙啞:“不許說傻話,也不要做傻事,我就是怕你這樣才一直躲著你。”
江語大拇指的指肚輕輕蹭著紀涼城的唇:“你不用在意這些,因為我做過了很多心理建設,即使你真的和我們不一樣,那我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遠離你。”
紀涼城輕輕咬著那調皮的手指,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江語,隻是緊緊的抱住了她,希望時間能流逝的緩慢些
……
紀涼城想讓江語搬到自己的房子裏住,江語說自己的職業危險,不想拖累到任何人,末了想起了什麼,笑了笑:“哦對了,我忘了你不是人。”
這句話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話,紀涼城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向她發出了邀請
兩人相視著,江語勾了勾唇角,拒絕的很是幹脆:“不行。”
紀涼城:“……”
江語見他沉默了,解釋道:“那裏不止是我住的地方,也是我工作的地方,加上房東的年紀有些大,她自己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那我搬去和你一起住。”紀涼城打斷了江語的話,斬釘截鐵的告訴了她方案b
江語攬住紀涼城的脖子,很自然的在他唇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我看你不像是能吃苦的鬼,在地底下生活的應該很優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