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上帝簽了份契約,他說,我守護了她千年,但我卻隻記得,在那個陽光正好的時刻,是我第一次遇見了她。”
……
紀涼城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安靜的看著不遠處正和父母聚餐的女孩,抿了抿唇,嘴角揚起了一道並不明顯的幅度,帶著一絲不可滅的諷刺
“而在那場契約裏生不如死的,就隻有我一個。”
紀涼城摘下了墨鏡,對著不遠處的女孩啐了一句,似又覺得不夠,嘴唇上下動的飛快,咬牙切齒的模樣好似想立刻殺了誰
“內個……小夥子,瓶子還要嗎?不要的話能不能給我?”傴僂著背的老太笑眯眯的打斷了紀涼城的“施法”
男人愣了下,動作緩慢的故又將墨鏡戴上,瞬又恢複到了那個舉止矜貴的模樣,最後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幾千年來他有所成就,可卻在這茫茫人海中過得乏味,他所遇了無數種新鮮事物,可他清楚,在這人間永生不滅的理由,他存在著的原因,是為了誰
“曾經我有過許多不解,明明我們相知千年,即使你忘了,可為什麼我也記不起了,關於你的種種,就好似下了一場秋雨,而那場秋雨裏,許在我不留意時,被帶去了什麼,可我始終不忘的,卻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上天說,那是他留給我的,唯一的禮物。”
……
紀涼城深吸了一口氣,屬實想不到上天把初遇的記憶留給他的意思,吊他胃口?勾他好奇心?想折磨死他?
紀涼城氣不過,唰的起身!怒氣衝衝的朝著一家三口走去,待站定時,他宛若神靈般俯瞰眾生
一陣風吹過,牽動起葉子浮過的緣,沙沙作響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女孩的父親望著渾身煞氣的男人咽了口口水,怯聲問道
紀涼城歎了口氣,醞釀片刻,薄唇輕啟:“收瓶子的,瓶子還要不要?”
那爺們機械的將瓶子遞給了他,因為緊張的原因,甚至還給了他一瓶全新沒開封的
“這沒開封的我不……”
“爸爸,為什麼這麼年輕的叔叔還要撿垃圾啊?”女孩打斷了紀涼城的話,清澈的眸子裏帶著不解
那眼睛真漂亮,紀涼城恨不得把她眼珠子給剜下來
女孩的母親連忙將她的嘴給捂住:“語兒!不許胡說,這叔叔是為了環保才收我們瓶子的,你要謝謝叔叔為社會付出的貢獻。”
那爺們跟著打圓場:“對對對,先生,孩子小,說的話您別往心裏去。”
墨鏡下的那雙眸,繞有興趣的看著那粉雕玉琢的小丫頭,隻這一眼,便像是走馬燈般看完了她的一生
在這一生裏,他看到了她的歸屬,以及她最後的死亡結果,是自殺!
突然!腦內響過一道鳴笛,撞的他昏昏沉沉,心髒處宛若千萬隻螞蟻啃噬
紀涼城捂住心髒,狼狽的踉蹌一瞬,嘴裏發出一道重重的,好似壓抑不住的疼痛的喘息,眼前頃刻間一片模糊
“先生?先生!您沒事吧!”
“先生!先生!”
焦急的呼喚……那些擔心的麵孔
可偏偏……我的視線,卻隻落在了那張稚嫩的臉龐上
……
遠處咻然竄出一輛黑色超跑,穩穩的停在了公園的小路邊,鍍了黑金的車門緩緩上抬,裏麵赫然出現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但,明明象征著穩重的西裝,此刻卻是沒罩住男人的半點慌張,他小跑到紀涼城的身邊將他扶住,眼眸內的慌張失措宛若洪水,一不小心,就淹沒了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