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麵上的紋路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或許那些流傳在nisherford的傳說極有可能有一點事實依據。這對於一個學習科學了有19年的留學生來說,實在是難以跨越的極限——承認所謂超乎自然的力量的存在。但是,劇烈的鈍痛讓我知道,我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現實,而不是夢境。我感覺到了意識的流失,就像打開了閥門的蓄水罐,沒有多久,我就失去了對外界環境的感應,當然,也不可能記住在這一段時間內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應該是在日本。冬天特有的冷風穿過了我的黑色呢質外套,讓我戰栗,我不得不抱緊我自己來保持熱量。在我的身後有兩個帶著刀的浪人,叫囂著什麼,從我的身邊飛奔而過。我雖然懂日語,但是還沒有到熟練的程度,再加上因為寒冷的刺激而奔流在我血管裏麵的腎上腺素,我膽大的順從自己的好奇心跟在了他們的後麵,看看他們到底是在追什麼。
我不熟悉那裏的地形,但是我依舊趕上了兩個浪人和他們追蹤的對象,因為似乎那個勇敢的逃跑者正帶著兩個和我一樣對地理有一些暈乎的浪人兜圈子。那是一個瘦弱但是同樣帶著刀的男孩子,哦,不,那是一個女孩。麵部過分柔和的線條告訴我那是一個女孩子,她短促而劇烈的呼吸也告訴我,雖然似乎她很擅長於甩開敵人,但是,體力的限製使得她的時間沒有剩下多少。
一個女孩子,女扮男裝,深夜出現在街道上。我對女孩產生了莫名其妙但是並不讓人討厭的信任,我突然覺得我應該出手,雖然我其實沒有什麼把握,我有一把槍。當然,我有持槍執照,但是此時我擔心的並不是什麼非法持槍的問題,而是,我並沒有子彈,彈夾在我被送到這裏的時候就被清空,所以這一把小巧的點22現在隻是一塊沉甸甸的鈍器罷了。
隱藏在圍牆上,從我的角度可以看到躲藏起來的女孩和所有的追蹤者,人的視線之上是偵查的死角,隻要我伸出手,女孩大概就可以逃脫。猶豫之中,我看到了驚悚的一幕,雖然已經習慣於各種血淋淋的場麵——托恐怖電影的福,我看到的依舊超出了我接受的極限,兩個穿著天藍色羽織的人——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正式的武士還是另外的浪人,他們的眼睛裏閃耀著非人類的紅色光芒,頭發是蒼白的顏色,生生的殺死了那兩個追蹤者,甚至撕扯兩人的血肉!我不得不咬緊了牙齒來避免我發出聲音暴露了我的藏身之處,我感到了無比的凶險與無奈,殺人的人一瞬間變成了被殺害的人,如此之快的轉變,讓人咋舌。
今夜大概會是那個女孩和我的命運轉折之夜了,瘋狂的嗜血者發現了那個女孩,或者說是我們兩個人,因為有一個人的目光已經掃過了我的藏身之處,並向這邊走來。在我將手槍當作鈍器砸向那個混蛋之前,他被穿著和他同樣羽織的男子所斬殺。那一刻我感到了十足的驚豔,那一行三人的劍術在我這個外行人眼睛裏也看出了和那幾個人驚天的差別。而那種斬殺一切的氣質,卻讓我感到了十足的危險,他們的眼睛,就像新聞中看到的連環殺手,帶著毀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