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厚厚的防護罩終究是禁受不住如此猛烈的襲擊，開始出現一絲裂痕。
毀滅吧，她要做女主就做吧，就算不與男主在一起也能過得好好的，她並不需要她啊，那她就自我毀滅好了。
“你發過誓的，永遠也不放開她，至死不休。”
血紅的意識裏，全身布滿傷口的血瞳少女正肆無忌憚地破壞著，下一瞬，卻被黑色的荊棘纏繞。
微小的尖刺劃破皮膚，流出更多鮮紅的血液，她卻笑得更厲害了。
短發女子眼神無波無瀾，氣質冰冷，那絲絲的寒意順著藤蔓延伸的方向流經少女的身體，滲入皮膚，漸漸地往血瞳少女的大腦處蔓延。
“連找回她，問她為何離開的勇氣都沒有嗎？無法無天的你何時如此膽怯了？”
對啊，就是膽怯，那又如何？我樂意！
察覺到對方的想法，墨輕啟朱唇：“或許你可以因為膽怯而不顧一切毀滅自己，可曾想過她是否在等待你履行諾言？你知道的，你的意願從來都是可以被她傷害，但絕不傷害她。”
一字一句，逼她麵對自己的內心，阻止她因隻追隨感覺行事而毀滅了自己。
一行清淚劃過臉頰，眼中的血色稍稍褪色，少女閉上了眼睛。
她們都知道，這次瘋狂落了下風。
荊棘叢生，那寒意在逼迫著少女清醒。
於是再次睜眼，眼瞳已複歸於墨色。
海底巨獸的攻擊戛然而止，隨後向四方緩緩散去，留下保護罩上一片蛛網般的裂痕。
陽光又回來了。
花汐抬頭，睜開雙眼，意外地看到白蛇竟然沒有嚇哭，而是在用自己體內的妖力源源不斷地修補著那道裂縫，剛才，他應該抵禦了很久。
“不用補了。”
白蛇看向她，眼中滿是警惕。
花汐安慰道：“真的不用補了，放心，至少短時間內我不會再發瘋了。這道裂縫反正不會斷裂開來。我想留著它提醒我，曾經發生過什麼。”
確認了這次的花汐沒有再讓它產生奇怪的感覺，白蛇才漸漸放鬆下來，紫色的眼眸醞釀了一層霧氣。
“主人，剛剛你是怎麼了？”
花汐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有些愧疚地道：“對不起，嚇著你了。不過跟我在一起，這樣的場麵或許會經曆無數次，我希望你能盡快適應。”
這次白蛇並未抱怨，霧氣遮擋住了他那幽深的豎瞳。
主人，造成你如此分裂的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放心，其實隻是看著場麵有些恐怖，一切都還是在控製範圍之內的，我說了，會保護你的。”
白蛇嘴唇微抿，上前抱住了花汐。
自己都照顧不好，還保護他？真是，蠢得讓人心疼。
“那，你是由什麼原因，變成剛剛那個樣子的？可以告訴我嗎？”
或許是剛經曆了一場暴風雨吧，此刻的花汐平靜了許多，對於自己的內心也並未過多的隱瞞。
“回到空間後，我想起了在小位麵的一段經曆。”
那絕代風華的眼眸似乎還在眼前，一出現，就讓她控製不住淚水。那溫暖如陽的氣息，如此熟悉，像是守護了她多年。
“之後我卻又忘記了關於她的一切，直到回到這裏。我不傻，那樣的感覺讓我確認了自己曾丟失過關於她的記憶。這個人，像是憑空出現，然後消失，不在我的生命裏留下一絲痕跡。”
花汐有些沮喪地垂下腦袋。
“我似乎有關於她的模糊記憶，可那就像是另一段人生，隻出現於幻境和夢中，所以我討厭現實，總認為一切不該是這樣。我醒後，想起小位麵裏的相遇，第一反應就是她丟棄了我，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之中。”
“從小到大，我一直奢望著她出現，當我知道她原來真的存在，我就感覺好難受。不敢找到她，問她為何離去，怕迎來的是再一次的丟棄，和失憶。”
很委屈啊，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卻不得不再次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