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宸軒被掠(一(1 / 1)

一大早蘇宸軒就被薛凝露給踢醒了,“小雜種,還不起來!還當你是蘇家少爺呢!”

蘇宸軒瞪著眼睛:“無禮村婦!就算蘇家被你滅門,我是蘇家血脈的身份卻是你滅不了的!將來我長大了,定會為我蘇家上下幾百口討回這筆血債!”

薛凝露氣的不輕,一大早的這孩子就要跟她討回血債,怒極反笑,冷哼了幾聲,說道:“恐怕你長不到那一天了!快走吧,囉嗦,誤了我趕路就打死你!”說罷戴上麵紗先行出門往右去了。

蘇宸軒見她出去了,在後麵磨蹭著,一麵想著:呆子才會跟上去!這惡婆娘真是蠢!出了門扭身往相反的方向鑽了。蘇宸軒身子骨小,加上又換了套普通人家孩子的衣裳,他見前邊兒一對夫婦牽著孩子背著包裹正從左邊樓梯下去,他立即蹭在旁邊,那婦人見是個跟自家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且又長得精靈可愛,便對他微微一笑,蘇宸軒也不說話,甜甜笑著也主動牽著那婦人的衣裳下擺,婦人一愣,正待問話,蘇宸軒低著頭輕輕說:

“這位大嬸,你長得真像我娘。”

“那你娘呢?你怎麼一個人啊?”

“我娘已經去世了,大嬸,您能不能也像牽著這位弟弟一樣,牽著我啊?宸軒好想娘哦~”說完還吸了吸鼻子。

這婦人一聽這話,立時心就軟了,依言牽了蘇宸軒的手,旁邊大漢雖然覺得古怪,但是見蘇宸軒隻是個小孩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異常之處,也就沒有過多幹涉,這一行人,從背後看就像是一家四口子出門一般。蘇宸軒很快與那個叫二寶的孩子聊上了,四人說笑了到了馬廄,大漢去牽馬套馬車了。

蘇宸軒正暗自慶幸,這麼容易就脫離了那個惡婦,忽地雙腳騰地而起,嚇得手腳亂彈,

“好你個小雜種!居然還想跑!”薛凝露甜美溫柔的聲音此時在蘇宸軒聽來猶如地獄裏發出來的一般:陰森森、冷幽幽,嚇得他小小的身子瑟縮不止,隻知道又被這個惡婦捉去了,自己還沒快活到一刻鍾呢,心內哀傷沮喪又害怕。

那婦人擁了二寶也是嚇得不輕,見薛凝露戴著麵紗,身形曼妙,定了定神,開口問道:“這位姑娘,請問你與這孩子有什麼仇怨麼?他還是孩子,要是惹惱了你,你也別計較,說他兩句也就算了。”

“哼~”薛凝露也不理他,伸手點了蘇宸軒的穴道,提了他朝自己的馬走去。

一甩手,將蘇宸軒如一件包裹般投擲在馬鞍前,蘇宸軒被跌得頭昏眼花,苦於穴道被封,連叫都叫不出聲兒來,隻是滿眶的眼淚撲簌簌的掉落下來,薛凝露翻身上馬,用劍鞘抽打馬兒,一路向南風馳而去。

這一行到了中午,離市集已經幾十裏路了,越行越偏僻,日中陽光頗有些強烈,薛凝露停馬在路邊歇息,順手解了蘇宸軒的穴道,將他扔到路邊的草地上。

喝完水的薛凝露見蘇宸軒仍然躺在地上半點動靜都沒有,忍不住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原來蘇宸軒被她這一番折騰早已經不知在何時昏過去了。

薛凝露放回水囊,伸手照著蘇宸軒的小臉狠狠的甩了幾巴掌,蘇宸軒慢慢的醒轉過來,睜眼看見薛凝露,恨得直哆嗦,

“你這毒婦!”

“嗬嗬,這算什麼,你就受不了了?本姑娘還沒有正經開始收拾你呢。真是沒用,跟你那賤人娘一個德行!”

“你閉嘴!你也配說我娘,你也好意思自稱姑娘,哪家的姑娘像你這個樣子!”

蘇宸軒此話本是說薛凝露行事歹毒,平常人家的姑娘都是嬌弱溫柔沒有這樣兒的,但在薛凝露聽來就好似在譏諷她行事不端莊,她與蘇逸和的那件事被江湖人傳得很是不堪,這是薛凝露心裏最大的傷痛,從來都容不得人說半句,所以立即氣怒至極,踏步上前,劈劈啪啪甩了蘇宸軒一陣耳光,打得蘇宸軒兩邊麵頰的肌膚潰破不堪、腫脹不已,小孩子家,此時也不管什麼蘇家後人的形象了,痛哭不已,一邊嘴裏不停的咒罵著薛凝露,含糊不清。蘇宸軒是富戶人家的少爺,受的都是正統教育,但是平時在大宅院兒裏聽著家下人、丫鬟仆婦鬥嘴罵架,也沒少學村俗俚語,隻是在家中怕爹娘、先生責罰,不說罷了,這時候為解心中憤恨,說出來的豈有好聽的?薛凝露認真聽清楚的也沒幾句,已是氣得不行,從懷裏摸出一個青花瓷瓶,扒開塞子倒了一粒褐色的藥丸,彈指射進蘇宸軒不斷開合的小嘴中。

蘇宸軒一個咕噥吞了下去,也不知道這個惡婦給她吃得是什麼,嚇得止住了哭罵,抬起臉看著她,

“小雜種,你要是再嘴裏不幹不淨的,我現在就殺了你,叫你蘇家到此為止!你不是還想著報仇嗎?那就趁早閉上嘴。”

說罷,提起蘇宸軒再次上馬,這一次倒是讓蘇宸軒坐正了,也沒再點他的穴道,薛凝露見蘇宸軒隻是個孩子,並沒有過多的避嫌,二人一騎又朝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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