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夏末,酷暑依舊。
百花市商業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以十七八歲的年輕麵孔居多。
此時正是大學新生報道期,百花市又是全國聞名的大學城。
許多學子,已經在家長的陪同下來百花市遊玩,提前熟悉自己將要度過三年時光的城市環境。
不過很快,那些遊客們就被一道奇特的身影吸引住了。
紛紛停下了腳步,圍攏過來。
隻見。
商業街中間的一顆景觀樹下,一位衣著樸素的少年正跪在地上,神色悲痛。
在他麵前,是一卷草席,蓋著白布,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人的形狀。
雖然行人看不清蓋著白布之人的麵貌,但也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除此之外,地麵上也用粉筆寫著整齊的幾行大字。
“本人林嘉木,家境貧寒,卻也明白書中自有黃金屋的道理,努力拚搏,考上了百花大學。”
“父親為幫我籌集學費,不遠千裏從家鄉小鎮,跟著我來到百花市當建築工人,隻為幫我實現大學夢想。”
“世間最悲痛的事情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在,和父親在同一個工地的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高空墜落的鋼筋砸死。”
“可恨那建築商還有黑心包工頭根本就不負責任,硬要說我父親沒有規範佩戴安全頭盔,一分錢都沒賠給我們,就把我和父親趕了出來。”
“試問,天底下再好的安全頭盔,能抵擋得住高空墜落的鋼筋嗎?”
“如今,我唯一的期望就是讓父親可以盡快下葬,不讓他屍骨暴露在這酷暑中,死不安寧。”
“但奈何家境貧寒,身無分文,連那骨灰盒、火化、墓地的錢都拿不出來。”
“迫於無奈,本人林嘉木隻能效仿古人,賣身葬父。”
“隻要哪位好心人幫忙安葬家父,我林嘉木願意簽訂賣身契,永遠為好心人做牛做馬,決不食言,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地麵上,是林嘉木滴滴濺落的淚痕。
看著那字裏行間,滿是絕望和痛苦的自述,圍觀的群眾們,無不動容。
特別是有幾位商業街的安保,看到林嘉木在這裏乞討不說,還擺放屍體,就想過來訓斥他離開。
不過,當他們看到林嘉木寫在地上的那幾行字後。
幾人瞬間都沉默了。
百行孝為先。
就算再冷漠的人,看到賣身葬父這種行為,也不可能再狠下心來趕人走了。
那幾名安保裝作沒看到,就默默的轉身離開。
甚至在走之前,還每人在林嘉木麵前放下一張百元大鈔。
有了那幾名保安帶頭。
不少遊客紛紛也從錢包取出鈔票,慷慨解囊。
甚至幾位感性的小姐姐一邊抹著眼淚給錢,還一邊安慰著林嘉木這位小弟弟。
這世界上,終究還是好人多一些。
看著麵前的漸漸堆積的錢幣,林嘉木眼底有感激,還有一絲苦笑。
百花市是一線城市,想在這裏火化安葬買墓地,沒有40萬,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算是把父親的屍體運回千裏之外的老家火化下葬,也需要十多萬。
眼前這些錢,也隻是杯水車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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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一輛豪華特製防彈邁巴赫商務車後排座上,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皺眉問道。
坐在副駕駛的秘書苦笑道:“按照您的吩咐,願意給小姐衝喜的人不少,但是卻沒有一個符合您的要求。”
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叫花瑞陽,是百花市的首富。
一個月前,他的寶貝獨生女花顏突然暈倒在家裏,被緊急送到了最頂尖的私人醫院。
經過醫生的診斷,這位富家千金由於腦神經異常,陷入了無限的沉睡中,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植物人。
花瑞陽早年喪妻,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
自然不可能讓她就這樣成為植物人。
財大氣粗的他,邀請了世界上最頂尖十幾名神經科專家,為女兒會診。
半個月過去了,噩耗再次傳來。
那些頂尖專家一個個搖頭,表示花顏不可能再醒過來了,隻能以營養針維持生命。
專家們統一的答複,讓花瑞陽再次陷入了絕望和悲痛。
人往往會在絕望中,胡亂的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他的一位老友向他介紹了一位香江的風水大師。
在給出了足夠的酬金後,那位風水大師告訴花瑞陽。
花顏這是被髒東西附身。
需要給她找一位成年男性結親,以強盛的陽氣,驅走花顏身上的髒東西。
用古話來說,就是衝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