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不知道你自殺起來會什麼樣子?”她的小拇指指輕輕地一動,七絕劍立即被吊起在半空中。
濯清憤怒道:“你想做什麼?”
“如果七絕劍刺穿了你的胸膛,那麼九幽魔界的魔君東方煞隻會認為她的妹妹是自殺。”九嬰眯了眯眼,再次輕輕地動了動她的小拇指,無影線死死地攥緊濯清的四肢筋脈,讓她絲毫不得動彈,之前為了救楚歌,濯清的靈力盡失了一半,已經沒有能力再破解這無影線了,縱然七絕劍再頗有靈性,不願弑主,可是七絕劍卻像木偶般被九嬰操控著。
濯清眼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七絕劍此時此刻就正對著自己的胸膛,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襟,再次嚐試著破解這無影線,可無影線絲毫沒有被她掙斷,反而愈來愈緊。她輕咬著嘴唇,神情凝重,思忖著難不成今日她就要命喪於此嗎?
噬曜石是九幽魔界的鎮山之寶,他們世世代代都要守護這噬曜石,可是有人竟然膽敢打九幽魔界的主意,她必須得想辦法找出幕後者是誰!微微抬眸道:“你這樣綁著我,我又如何能幫你找到噬曜石呢!”
九嬰微微皺起眉頭,隨即又淡淡笑道:“怎麼?你想通了?”
“噬曜石在九幽魔界,不在我身上,你想要噬曜石可以去九幽魔界拿啊。”濯清暗諷道。
“你當我是傻子嗎!”九嬰再一次狠狠地拉緊無影線,濯清的四肢腳踝逐漸被勒出一道道血痕。
“看來你並不想放了我!”
“你覺得呢!”九嬰眼底浮出一絲邪意。
“放了主上。”突然一聲純淨清脆的嗓音響徹雲霄,濯清猛地回頭,楚歌挽起自己的衣袖,毫不猶豫地衝了過來,他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把斧頭奮力地衝向站在樹枝上的九嬰。
濯清睜大了眼睛,極力嘶喊道:“不要過去。”突然之間,周圍所有的一切如琴弦崩斷的聲音戛然而止,楚歌猛地瞳孔緊縮,他甚至還未衝到九嬰的麵前,七絕劍就被九嬰控製住迅速穿刺他的胸膛,鮮血飛濺。那一刻,楚歌的眼眸清晰倒映著往日主上教他練劍的情景,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真的很想當著她的麵前叫她一聲師父,哪怕她還是執意不肯收他這個徒弟。
可惜時光是不可能倒流的,他的嘴唇輕輕顫了顫:“師父。”說完便在濯清的眼前直直的倒了下去。
那一刻,濯清的淚水如黃河泛濫般湧出,她極力嘶喊著、掙紮著,她的心也突然痛了起來。
忽然驚現在她麵前的刀光迅速砍斷了捆住她四肢的無影線,這時一道銀光現身在她的麵前,一位身著青花錦緞長袍的女子靜靜地轉身看向她。
濯清怔了怔,她從未見過如此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仿佛九重天的仙子下凡,纖塵不染,清秀脫俗,不僅如此,眼前這位女子的道行絕對在她之上,還未等濯清開口,身著青花錦緞的長袍女子緩緩開口道:“要想救他,非噬曜石。”
此時站在樹枝上的九嬰正欲想衝出去,可就在這時有一隻熟悉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她驚詫的回頭道:“島主。”話音剛落,公子卿便拉著她撤退離去。
濯清奮不顧身跑到楚歌的身邊,險些跌倒在地,潸然淚下:“你快醒醒,千萬別睡啊。”她將手從楚歌的後背抽離了出來,鮮血沾滿了她白皙幹淨的雙手,她怔怔的看著楚歌孱弱的身軀,思忖著看來隻有拿噬曜石救他了,這噬曜石本身就具有療傷增強修為的能力,可這噬曜石豈是能隨意在陌生人麵前拿出來,眼看楚歌就要因失血過多而死,她微微抬眸看向這位陌生的女子:“你叫什麼名字?”
“玥兮。”女子淡淡道。
濯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話音剛落,濯清盤膝而坐,將楚歌扶在她的麵前,嘴裏開始念訣,靜心凝神,她的右手掌心突然祭出閃閃發光的紫色光芒,慢慢將噬曜石移到楚歌的天靈蓋之上,一刹那,紫光大震,楚歌慢慢地漂浮在半空之中,周身散發出淡淡的銀光,突然“嗖”的一聲,一道銀光利劍從天而降,迅速地豎在白澤麵前的土地之中。
濯清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忽然她麵色猛地凝重起來,心中更是微微的一驚,腦海如潮水般不斷地翻湧起來,他白衣勝雪,長發如墨,腰間掛著祥雲圖案的獨山玉流蘇,仙風道骨般踏著清風緩緩地向她飛來,清澈的眼眸隱隱透著冰冷的目光,微風拂過,落英繽紛,散發著淡淡的梅花香,濯清心如擂鼓,這一刻她屏住了呼吸,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手使勁地揉了揉,思忖著為何這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親切,仿佛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要理智、理智、再理智!
“白澤,你終於回來了。”玥兮走上前緩緩開口道。
濯清微微一怔,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這個人就是上古之神白澤嗎!
白澤伸出手臂,將噬曜石收回自己的衣袖之中,冷冷道:“噬曜石乃天界之物,理應收回。”
“什麼?”濯清頓時清醒了起來,急道:“胡說,這噬曜石乃九幽魔界的鎮山之寶,怎麼成了你們天界之物,還給我!”說完,濯清便要衝上去硬搶,突然一道銀光擊中她的肩膀,濯清跌倒在地上,眼前這個男子是瘋了嗎,剛剛還為了救她連命都不要,現如今竟然出手傷她,濯清恨恨的看著白澤,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