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六年,歲次庚辰。
天殘堂新任宗主,尹月白下山遊曆,曆經凡間盛地——木城。
恰巧遇上木城第一富商魏家,被未知邪祟妖靈,血洗滅門……
那日。
木城朝雨悒輕塵。尹月白穿著本白雲紋寬袖長袍,攜仙劍月華,獨步走在綠柳滿生的街邊……不知為何緣由,他突然在城中最富,最寬大的魏府門前,停下了腳步。
眉頭一皺,雙眼微眯,看著這宅子,似乎?若有所思。
在遲鈍那麼幾秒後,他才大步向前走去。抬起手,去推那扇虛掩開著的大紅門。
隻是……毫不用力門就散架倒下,“乒乒哐”的擊在地上,席起一陣又一陣的微風,揚起了那嗆鼻的灰塵。
同時,還有一股人血的腥臭味!撲麵而來,直衝尹月白的鼻腔,他嫌棄的揮了揮手,驅趕著這令人作嘔的味道。
耳邊蒼蠅的嗡嗡聲,聒噪極了。
除此之外再往裏仔細聽,相伴的似乎還有……幼兒的啼哭聲。
像是在院落東側的屍堆下。
他攥起衣袍的一角,邁著警惕的小步子。
慢慢的……
慢慢的,雙腳踩進成片如河的血濘中,跨過四裂分碎的屍身碎骨,尋到幼兒細微啼哭聲的源點,用掌風將屍體推開,再把那個七八歲點大,滿臉淚花的小屁孩拽出。
蹲下身子,目光柔和的看著臂環中的幼兒,語氣溫柔的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父母呢?”
“……”
那幼兒的哭聲在尹月白開口的那刻秒停,緩緩抬起巴掌大的小臉,緊咬下唇,臉色煞白,睜著汪汪大眼,望著尹月白,不語。
眼底盡是委屈,下一輪淚花似又要衝斷閥門,奔流而出一樣。
尹月白見狀,連忙伸手擦了擦這幼兒小臉上淚痕,安撫道:“小朋友不用怕了,哥哥在這,可以保護你。”
幼兒的小臉嫩乎乎的,手感可真好極了。
“哥……”幼兒聲音很小,還沒喊全,像是注意到了什麼,遲緩緩的伸手,觸了一下尹月白細短的胡茬子,在愣了幾秒後,才顫著聲喊出了:“叔……叔。”這個顯年齡大的稱呼。
尹月白哽了一下。
我可尚未娶妻,自稱哥哥應該不過分吧!畢竟年紀差別不是很大……我都自稱了,為什麼還要叫我叔叔啊!為什麼啊!?
但在看到幼兒稚嫩無汙,清澈明朗的眸子後。吧咂了一下嘴,無奈的隻好將這些到嗓子眼的話咽了回去,重新整理語言,微笑道:“叔叔在,小朋友要說什麼嗎?”
“叔叔,我爹爹好凶,他咬我阿娘的脖子……還要咬我。”幼兒指了指不遠處。
尹月白隨著方向看去,是一女子的屍身,破爛的糙布衣,折成兩段落在血濘中的素木簪……麵目全非,血肉模糊。
這幼兒的阿娘是這魏府的婢子嗎?他說他爹爹好凶咬他阿娘究竟又是怎麼回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沒研究透徹,想清楚……就感覺到懷中幼兒顫抖的動作更加明顯了。
“乖乖,不怕。”輕聲安撫完,尹月白打橫就將幼兒抱起,往屋外走去,要離開此處,往自己城外的居所走去。
城外尹月白暫居處,竹木屋內。
……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告訴叔叔好不好啊?”尹月白蹲在床邊,想要知道這幼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