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睜眼醒來,看到陌生的環境,很是茫然,愣了好一會兒才清醒了。
她這是又穿了,也不知自己現在身處何處,又是何身份。
罷了罷了,左不過是又是隨緣過一生。
這麼想著,倒是淡定的坐起身來,撫著還有些暈的腦袋打量。
身處一居室,床榻、屏風、桌椅及各種陳設皆是齊全,樣樣都是精品,但色調很是清冷。瞧這環境,大概出自品味出眾的主人家,很有些書卷氣,家庭條件也不差,從木製品都是香梨木,瓷器都是上品瓷器,窗戶上窗簾鉤子還是玉的,可以看的出來。
她還穿著雪白的寢衣,掀開緞麵的被子,想穿上外套和鞋子,然而卻沒有找到。
正疑惑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來人是個一身白衣的姑娘,約莫十一二歲,眉清目秀,額頭束著一條布條。
那姑娘見到安寧坐在床邊,頗為驚訝,“咦,您醒了,”
“你是?這是什麼地方?”
“我是姑蘇藍氏女修藍鈺,這裏是姑蘇藍氏雲深不知處女修的精舍,”
姑蘇藍氏,原來如此,安寧的頭還有些暈,“我怎麼來的這裏?”她一麵接受這個原身體的記憶。
藍鈺回道:“據說是藍啟仁老先生夜獵的時候遇到您,把您救回來的。聽當時跟去的弟子說您隨行的人皆已被邪祟所害身故了,您當時被護在一名老婦人身下還未咽氣。老先生等了兩天沒見到尋您的人,隻好把您給帶回來救治,沒想到您傷勢過重,竟沉睡了許久,現在算算,也有半年了呢,”
安寧見她好奇自己的事情,但是又斯文有禮不肯張嘴問,就知道這是個被教導的非常好的姑娘,可見藍氏的教導非常的嚴謹。她溫和笑了,“我睡了半年,都是你照顧的嗎?辛苦你了,”
藍鈺被這位親和慈善的女子溫柔的笑晃了眼,她想如果她有母親,定然就是如此的溫柔慈祥。想到自己竟然這麼想人家,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對方雖然近30歲年齡偏大但是卻是位姑娘家。“不辛苦,老先生命令我等女修三人輪流照顧您,這半年也習慣了,”
既然醒來,也好的差不多了,蒙受人家救命之恩和半年之久的收留照顧之恩,安寧自然是不能不顧的。於是在藍鈺的幫助下,換上了一身藍鈺找來的白色校服,梳妝打扮後,去了雅室,求見藍啟仁老先生。
安寧一路上聽藍鈺講述了如今的世界,五大世家的事情,雲深不知處的事情,自然也提到了待會兒要見的藍啟仁,這位性格嚴謹甚至有些古板迂腐的先生。安寧都聽著,但其實她知道劇情,因此對藍啟仁自然也是熟知的。
雅室內的人似乎還在商談什麼事情,藍鈺代為求見之後,等了一會兒,才見一位七八歲左右的小公子前來開門。
這位舉止斯文溫潤的小公子相貌甚佳,抹額是卷雲紋的,安寧立刻猜到這是童年的澤蕪君藍氏宗主青蘅君的大公子藍渙藍曦臣。
藍鈺急忙行禮,“大公子,弟子帶客居的那位仙子求見老先生,”
安寧行了一禮,淡然說到:“打擾貴處多時,承蒙大恩,特來拜見。”
藍曦臣看了看穿著白色校服,五官隻是清秀,身姿纖弱,臉上幾不可聞的淡淡笑容的女子,覺得她氣質獨特,水一樣的溫柔,不知為何,見了就覺得非常有好感。叔父半年前救回來就一直沉睡的女子他也隻是聽聞,從未見過,今日一見,真是不同凡響。其落落大方的言談舉止到眼神,禮儀絲毫挑不出瑕疵,可見出身不俗。“叔父剛忙完,勞您久侯了,請進雅室一見。”
安寧在藍曦臣的帶領下進了雅室,所見都是雅致大方的擺設,隻一樣,都很是清冷,勝在書香滿室。
藍啟仁這是第二次見他救回來的女子,當時未細看,回來後交由女修們照顧也從未見過,如今一見,倒是很驚訝。這通身氣質,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