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
你又被係統複活了。
此刻,你蹲在廢棄大樓的角落,被一群長相稀奇古怪的咒靈包圍,它們以你為中心密密麻麻的分布著,散發著一種對你垂涎萬分的氣息。
你尖叫一聲,又死死的捂住嘴,你害怕你的叫聲會刺激到這些咒靈,但恐懼使你豆大的眼淚撲漱漱的往下落。
你從小到大的普通人生活哪裏見過這些怪物,就算是係統告訴你,你們同為咒靈,它們在係統賦予你的親和力下不會傷害到你,你還是恐懼的渾身打顫。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眼淚快浸透了衣服的你,悲哀的想著,這就是對你做壞人的懲罰嗎?
是的,係統的複活是有條件的——你必須以反派的身份混入主角團,獲得他們的信任,在特定的時刻背刺主角團,成為他們成功路上的磨刀石,最後以慘死在他們刀下的方式結束自己的反派生涯。
之後係統會再次複活你,因為主角團不止一個。
臨死前的劇痛還讓你記憶猶新,那種渾身被撕裂的痛楚,讓你一想起來就哭的發暈,但沒辦法,你太想活著了,盡管可能是備受折磨,能讓你痛的渾身打顫的活著。
對於未來悲慘命運的預見,加上此刻對於恐怖咒靈的害怕,讓你除了哭做不出任何求助的舉動。
來救救我啊!快來啊——誰都好不論是誰!!
或許是聽到了你的祈求,情況發生了轉變,黑幕一樣的東西從廢棄大樓上空罩下,一大半咒靈拋下了你,轉頭向大樓門口跑去,不一會門口便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
盡管係統告訴你,你現在隻是一個人類外形的咒靈,但十幾年來的慣性思維下,你依舊覺得自己是個柔弱愛哭的普通人,稍微激烈的情緒就能讓你眼淚直流,打爆咒靈?逃出包圍?不存在的。
你隻能蜷縮在角落,在救援人到達之前盡力保護好自己。
話雖這麼說,你也不知道手無寸鐵之下如何保護自己,你所能做的,隻有把頭死死的埋在膝蓋上,在黑暗裏無聲的留下恐懼的眼淚,假裝隻有兩步遠的咒靈沒有朝你露出巨大口器。
你催眠自己,你聽不到咒靈走近的腳步聲,你不知道咒靈會吃了你,你一點都不害怕嗚嗚嗚嗚
埋頭與黑暗助長了你的恐懼,你心裏繃緊了一根弦,感受自己身邊的風吹草動,時刻懷疑碰到你的是不是咒靈的肢體。
當一隻手碰到你的腦袋時,你心裏的恐懼到達了極點,【咒靈要吃我了】的想法占滿了你的大腦,你忍不住放聲尖叫起來。
最終打斷你尖叫的,是強硬的拉開你埋在膝蓋的腦袋的動作。
看著眼前努力安慰你的粉毛少年,你呆呆的停止了叫喊。確保有人在場,已經十分安全了的你,心猛地跌落下來。
幸存的喜悅包圍住了你,你隻知道,此刻是他從一堆可怕的咒靈中救了你,如果沒有他,你的身體肯定會被撕扯的七零八落。
激動的情緒下,你猛地起立撲向他,緊緊的抱住他的身體,萬分慶幸自己還活著這件事。
於是粉毛男生就感覺到,他的胸前襟被你喜悅的眼淚迅速打濕,甚至被打濕的部分依舊不斷擴大。
“喂喂,我說,悠仁你小子懂不懂讓女孩子止哭啊?!再哭下去人要虛脫了。”
大大咧咧的女聲打斷了你的哭泣,盡管還在哽咽著,但維護救命恩人的心情讓你從他身上埋抬起頭來,向對麵的女生解釋到:“不是悠仁君的錯,是我太激動了,十分抱嗝——”
突如其來的哭嗝打斷你的話,尷尬的情緒席卷了你的心頭,淚眼朦朧的你有些不知所措的後退一步——突然抱住一個男生對你來說還是太超過了。
但老天爺似乎故意讓你難堪似的,你還未邁出腳步,軟綿無力的腿就難以維持平衡,你感覺自己在向後倒去,本能的,你向前伸出手臂,希望抓住什麼減輕自己摔傷的力度,否則輕微的疼痛會讓你再次紅了眼眶——你還不太想在恩人麵前暴漏自己哭覺神經發達的短板。
男生有力的胳膊圈住了你腰,阻止了你下落的趨勢,你順著這份力度直起身子,但遺憾的是,你的手腳因為恐懼而脫力,你隻能以一種過於親密的姿勢靠在恩人身上。
這太尷尬了,你想著,再次勉強自己站好。
“脫力了啊,沒關係,我來扶你吧!”,你的恩人悠仁君似乎不覺得你麻煩無用,他元氣的笑臉給了你不少寬慰。
“什麼扶著啊?!用背好嗎?悠仁你到底知不知道女孩子啊!”,依舊是齊肩發的女生大聲的發言,注意到你羞愧的目光,她解釋到:“不要在意,這家夥體力超人的,使喚起來不用有負擔。”
她又指了指腿上的傷痕,“如果不是我受傷了,輪不到那小子背你的。至於旁邊那個海膽頭,他臉色太臭會嚇到你的。”
你順著她的手指看到了另外一個黑發淩亂的無表情青年,有些遲疑的朝他點頭打招呼。
“那,我要背你了哦!”,悠仁君元氣滿滿的提示你,利落的動作絲毫不覺得你的體重是一種負擔,將你固定好,還特意扭頭詢問你:“怎麼樣?會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