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姐回頭看著那群漁民,說:“他們雖然很可憐,但是一旦得到報仇的機會,心中的反撲竟是這麼惡毒。”
穎溪不是很意外,這樣的情況她見過好幾次了。穎溪對陳三姐說:“我不殺他們,是因為他們可以換你姐姐出來,至於能不能換,看造化了。”景國雖然繁榮,但並不代表上下左右皆清明,看金流鎮中陳家能自由地剝削其它漁民就知道了。
但是一旁的尾鳶說:“你是說這裏的巡官?他們不可能來的,我花了銀子打點他們。”
陳三姐震驚地睜大眼睛,她指著尾鳶說:“你、你……”
尾鳶說:“你們家利用他們,那麼也要想到會有反噬的一天。”
陳三姐無力地說:“但是我不知道啊……”
也許她比較小真的不知道,但穎溪現在對姐妹倆已經沒有當初的好感,她隻想快點完成任務,盡管這麼做對她沒有任何好處,隻是不想食言而已。
夜晚夢見司隱,她笑聲中帶有幾分嘲諷,“不要多管閑事。一件事情不可能全惡全善,或多或少藏汙納垢,隻有我才是真實的,好好享受最後的自由。”
穎溪驚醒,又看了周圍,努力尋找影衛的蹤跡,和以往一樣一無所獲。她們又回到了金流鎮,河裏的屍體已經沒了,估計被衝走了。有官兵進來探查了。
尾鳶花了點銀子,她們一路上暢通無阻地回到了陳家遺址中,尾鳶說:“她們最後逃回了這裏,為了逼她們出來,我燒了整個陳家。但我的人沒有見她們的蹤跡,所以舒公子和陳清清一定還在這裏。”
穎溪對陳三姐說:“你應該知道密道在哪裏吧。”
陳三姐皺眉說:“我真不知道。”
尾鳶說:“你隻要說了,我就花錢把你二姐贖回來。”
陳三姐苦著一張臉說:“好吧,我想想。”她們三姐妹小時候一直在院子裏打鬧,還喜歡玩捉迷藏,所以她們熟悉陳府的一草一木比自己的身體都清楚。
唯一沒有去過的地方就是她們祖父陳太姥爺的獨房——那是他年老後一直獨自住的地方。死後就一直被封著,從未被打開過,爹爹也不允許她們接近那裏。那邊青鬆曲折,翠柏陰森,看起來就像有鬼,她們這些女孩子自然不會去那裏。
陳三姐說:“我大概猜到在哪裏了,你先把我二姐救回來,我就告訴你。”
“看來你並不笨,但是現在是你討價還價的時候嗎?”尾鳶說。
陳三姐倔強地轉頭,“我見不到二姐的話,一根腳趾頭都不會移動。”
尾鳶的手準備向陳三姐嬌嫩的脖子伸去,穎溪冷冷地看向她,尾鳶皺眉說:“我這是在幫你。”但還是收手了。
穎溪走向陳三姐,“你救了你二姐,但你大姐你不管她了嗎?”陳三姐拋出一個疑惑的眼神。
穎溪說:“如果真有密道的話,你大姐已經進去兩天了,地下不好活人,現在每時每刻都是救人的時間。”
陳三姐馬上拉住她的手,著急地說:“跟我來!”
三人來到陳府裏的西北角,這裏的樹都被燒成黑炭了,房子與別處無異,都是斷壁殘垣。
陳三姐喘著氣說:“她應該就在這。”
穎溪和尾鳶走過去查找了一會,尾鳶說:“找到了。”過去一看,原來居室的床榻旁有條豎直的縫隙,但現在正被一個倒下的牆體壓住了。
穎溪清理了好一會,終於露出了一個半個門一樣的地蓋。她打開它時,尾鳶被嚇得尖叫一聲,而陳三姐則淒厲地喊著:“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