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餘溫夾雜著寒意散去,已經入冬了,凜城的百姓開始忙活著新春,街上熱鬧非凡,百姓安居樂業。凜城靠近京都新圩,可以說是雲國第二繁榮的城市。
“快!”無人經過的小巷,幾個黑衣扛著一個大布袋,一路飛奔向城外。
“大哥,等等。”其中一個黑衣人突然發現不對勁,“再往前就是蕭王的營地。”
黑衣人停了下來,“雇主說了,我們不用動手解決,她已經中毒,將她仍在此處,比殺了她更值得。”黑衣人將布袋扔在官道邊的草叢裏麵,用劍挑開布袋的繩結。
“藥效快發作了,此處在官道,又靠近蕭王營地,必定會有人發現她。”事發之後,如果被蕭王的人看見最好,那樣事情鬧的大。
“大哥。”突然其中一人站住,看著帶頭的人不懷好意道,“這姝華郡主可不是一般人,不如我們……”
領頭的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是色膽包天,“什麼時候,還想著這事。”
“大哥,老三也沒說錯,本來這個郡主名聲就不好,現在被下了藥,不如便宜了我們!”
“你們兩個,色中餓鬼嗎?”黑衣人有些恨鐵不成鋼,“快點離開,這裏離蕭王軍隊很近,不要暴露了我們。”
他看兩個手下還在猶豫,來氣道,“去花樓,有的是姑娘給你們挑。”
陸迢迢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她似乎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裏好多片段和故事在不停變幻,看得她眼花繚亂,耳邊是同事拉著她分享故事的聲音。
“迢迢,我和你說,這本小說裏麵一個人物和你的名字一樣哎!”
“她也叫陸迢迢,可惜是個女配,結局還蠻慘的……”
這些片段漸漸和聲音重合起來,兩者不斷湧入腦海,交雜在一起。這些片段是陸迢迢的,那個小說裏麵女配的一生。難道她是穿成了這個女配嗎?
“嘖……好熱……”實在是抵不過身體的難受,她費力睜開眼睛,眼前的空間很小,她似乎被綁架了?她艱難的扒開袋子,入眼便是拔高的草叢,這是在哪兒?陸迢迢低頭細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這衣服也不是。真的穿書了?
她成年過後努力工作掙錢,就為了養活自己,順便滿足一下自己的小愛好,每周去趟貓咖店擼擼貓,連小說都不看,她怎麼就穿書了?這本書她沒看過,全是聽同事說的,按常理說,同事那麼喜歡,也應該是選她穿啊。
官道上有趕牛的百姓路過,動物感官敏銳,它似乎察覺到了路邊的異樣,朝邊上“哞哞”叫了兩聲,被主人硬拽著走開。
陸迢迢爬在草叢裏麵,舒了口氣,這個位置,還真是糟糕,她怎麼一穿進來就是這麼個情景。她看了看四周,官道旁邊有一片樹林,她穩了穩身子朝前方的樹林走去。
她體內有讓人乏力的藥,還有媚藥,可能還有毒藥,此時她體內的媚藥已經發作,正在她思考怎麼辦時,林子裏傳來淅淅索索的腳步聲。
“這邊好生巡查一番。”
“是,將軍!”
陸迢迢眼睛微眯,有軍營在附近駐紮?看來那些人,不僅想要她丟失清白,還想讓她受盡羞辱而死,不能待在這裏!陸迢迢靠在樹上思考著,真是倒黴,她這是剛剛穿書就要涼涼的節奏嗎?
她順著聲音相反的方向走,感覺在樹林裏麵繞了很久,又因為附近的駐紮軍隊,她走的極小心,一開始藥剛剛起效,她還能勉強壓製,可是現在猛烈起來,如同火焰焚身一樣,已經快要吞噬她的意誌了。
就在她快抵製不住時,她終於看到了一條小溪,入水的瞬間,冰冷刺骨的溪水將藥效的燥熱散去了一半,她呼了口氣,總算穩定下來了,接下來漫延上來的是刺骨的寒。讓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經在孤兒院待過的那幾個冬天,也是這般,寒冷入骨。
在這本書裏描寫的時代,女子清白比命還重要,這些人用這種手段對她,看來這下藥之人是真的想毀了她。
陸迢迢搓了搓手臂,感覺藥效壓下去了,她咬牙起身,帶起一片水花,淌著水,她艱難得爬上岸,拖了一地的溪水。
她躺在地上,看著天空黑漆漆的一片,雲層很厚,擋住了月亮。一陣寒風刮過,月亮透了點光亮出來,也刮得陸迢迢一陣哆嗦。
體內燥熱的藥效散去,但是讓人乏力的藥效尚在,天色黑,她走的很遲緩,也不知曉往哪裏去,隻能沿著溪邊,緩慢地走。突然腳下一軟,朝下麵撲去。
她以為自己要滾進溪水裏麵,觸碰到的東西卻帶著溫度。陸迢迢剛剛那一跌,有些頭暈目眩,回過神來時,才看見自己剛剛壓到了人,難怪她說觸感不一樣。
大概是四周太黑了,這個人又一身黑衣,她才沒看見吧,不過這麼晚,這個人坐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是在打坐?看著多少有些不正常。
陸迢迢靠在男人的腿邊,她支著身子,打算起來,誰知道,又因為力道過猛,再加上體內的藥,她腳下又一軟,直接砸進了人家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