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百年的時間，沒有其它地方可去，那能琢磨的，恐怕就是自己‘家’了。
“很奇怪，這根本不像是剛剛化形的虎妖能做出來的事情。”
成樂打量著這個營地，很快，養殖場、采石場都被發現了，他還認出來簡略布置的五行聚氣陣。
哪有這樣的領地？狐狸，穿山甲，兔猻、兔妖猴妖猞猁連帶著一隻黑豹都聚在一起還不打架死妖的？……哎？等等，黑豹呢？
這個黑皮人是什麼鬼？
“咦，化形了？”
扭頭還想點評下黑豹的成樂頓了下，才想起來，這隻黑豹妖獸本身就達到化形的極限，就是缺少妖氣而已，剛剛蕭斌在突破蛻凡，周圍散出的妖氣的確是足夠了。
“你很厲害。”
縱然化形後的身高差很大，成樂還是端正自己‘前輩’的態度，點評蕭斌的努力：
“我從未見過不同種族的妖獸能這般聽服小妖的命令，毫無術法的痕跡，哪怕父親的屬下，他們能夠調動的，也隻有自己的同族而已。”
行走在養殖場邊緣，看著龐大獸群的成樂忍不住說道：
“你很像人，不……人不會這樣讓妖獸馴服，他們會用鞭子，用訓妖術。你應該想像人那樣種地，獲得食物，這沒有錯誤，兔妖們已經做了快三百年。”
成樂遠遠的回頭看了眼蛇藤田，他感受著這裏稀薄的妖氣，有些可惜：
“我能感受到你投入了很大的心血，可這沒有什麼用。”
“妖是離不開妖氣的，十萬大山外圍山上的妖氣，稀薄到甚至誕生不了妖。你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實力是無法進步半分的。”
蕭斌努力推開身邊纏過來的黑豹，剛化形的他還不會走路，和原來一樣試圖在地上爬，蕭斌把他拉起來之後，黑豹就掛在蕭斌身上不下去了，隻用兩條後腿發力對原本四條腿走路的黑豹來說太難搞。人類其實一隻處於重心不穩的狀態，靠全身上下所有肌肉合力保持重心。讓剛剛化形的黑豹在十幾分鍾掌握這個，實在是有點兒強豹所難了。
“走不了路。”
黑豹委屈，黑豹想變回去！
沒空安撫的蕭斌捂住黑豹嘴巴，對著目前看起來態度和善又好為人師的成樂問道：
“我能問您個問題麼？”
“什麼問題？”
蕭斌表現的極為誠懇好學，他描述道：
“您看，我們曾經構建了五行去引動妖氣運轉，按照兔妖祖母的說法，妖氣會在五行中流轉，然後吸引其它妖氣聚集。這種特點特別像風，秋季落葉的時候，有些風卷起來就會攜帶樹葉進行旋轉，那五行中流轉的到底是‘妖氣’，還是另外一種物質呢？此外‘妖氣’的本質是什麼？我實力微弱，感受不出來，但據聞妖氣在五行俱全的地方是會自然而生的。那到底是怎麼而生的呢，是五行本體，還是五行中的什麼合成了妖氣？妖氣到底是一種能量，還是可以自我複製呢？如果能夠自我複製，那它們有沒有‘思維’？是不是也是一種生命？還有我們有更好的辦法能夠觀察到妖氣嗎？人族有句話，叫做一尺之棰，日取其半，萬世不竭。也就是說單位可以是縮小的，妖氣縮小到最小，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衝著成樂砸了過去，開頭還能聽明白，後麵他有開始發懵，什麼是妖氣的本質？妖氣還有可能是一種生命？那是什麼鬼？妖氣就是妖氣，什麼怎麼觀測？怎麼看小？
妖氣不就是和水，和太陽月亮萬物一般，存在於天地之間的存在嗎？
為什麼能有那麼多為什麼？
回答不上來的成樂深呼吸，他伸手又點了一份父親教導他的妖術，說道：
“此等問題簡直是胡言亂語，還是好好修行，爭取在妖王山有一席之地更有用些！”
說著，成樂雙指翻出來一片自己的樹葉。放入蕭斌手中：
“日後若來妖王山，可憑此物來見我。”
說完，成樂便如來時那般，一甩袖子，身下生出翠綠的光芒，周身狂風大作，一躍而起，飛走了。
“額……”
臉上原本掛著憨厚表情的蕭斌有點兒沒繃住，這孩子還是太年輕了，沒問幾句竟然就這麼就給問跑了。這樣蕭斌頗為遺憾，他應該多問問周圍消息來著。
“我這還沒問全呢你就跑，這也……哎黑豹你咬我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