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神像塑成之後都會在內部裝一些經書或是金銀珠寶之類帶有靈氣的東西,這就是裝藏,人們認為神像隻有經過裝藏後才會有生命力和靈力。
不過,這紙人裝藏,是把紙人當成神像來供養?
“怎麼想的,誰家神像會放墓裏啊?”季眧有些無語。
謝持淵深表同意,手上一用力,這紙人頃刻間就化作碎紙片被謝持淵揚手扔了出去。
“誒?誒!”季眧慌忙雙手上陣,企圖抓住它們:“大人,你怎麼能這樣!”
謝持淵看著他的行為,不解道:“這種東西本就不應該留存於世。”
“那也不能隨地連扔垃圾啊。”季眧邊抓邊喊,可是紙片隨風打旋很是難抓。
不知道是不是垃圾這個詞深深刺痛了某位躲在暗處不知名宵小的弱小心靈,一股煞氣突然憑空出現,將兩人齊齊包裹住,還有一縷極為強勁,直撲季眧麵門。
季眧反應極快,兩手分別快速用大拇指掐住中指,食指彎入掌心,左手小指與右手小指勾住掌心向前。
“散。”太子爺指訣掐成之時,季眧隨著低喝一聲,眼前煞氣形成的薄霧就驟然散開。隻是這不知什麼時候,兩人身處之地已經不是王氏陵園而是一片空曠的草地了。
說是草地實在是抬舉這破地方,其實也就是一大片空地上稀稀疏疏長著些野草,稀疏的程度大概像是四五十歲中年脫發男人的頭頂。
這草地一眼望不到盡頭,周邊除了不遠處站著個歪歪斜斜穿著破爛衣服的稻草人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季眧環視一圈,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又來,他就隻會這一招是不是?一招鮮吃遍天?”
謝持淵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若是仔細看似是還能在他眼裏看到一絲不屑。
“行吧,幹活,林城這招就跟蒼蠅一樣,不咬人但是他膈應人。”
“不用那麼麻煩。”謝持淵聲音平靜,他甚至連劍訣都沒捏,隻揮起右手向下一甩,“哢嚓”一聲兩人側邊的幻境就出現了一條裂縫,依稀露出了外麵真實世界的一角,隨後這裂縫越擴越大,整個幻境就像被打碎的鏡子一樣呈碎片狀嘩啦啦掉落。
半分鍾後,幻境徹底崩碎,兩人又回到了王氏陵園。
牛啊,這簡單又裝逼的破境方法,季眧剛想開口吹一波就發現身邊的謝持淵微微側了下頭
謝持淵視線掃過後方,立刻用右手捏了個劍訣,劍影隨即出現,直直刺向了兩人後方的樹後。
“別別!”一個男人大叫著從樹後狼狽的滾了出來,劍尖距他眉心隻有幾毫米之距。
正是之前逃走的林城。
“喲,這不是林大師麼。”
季眧兩三步蹦躂過去,蹲在他前邊:“幾日不見,林大師怎麼”說著還上下打量了兩眼:“怎麼這麼落魄了?”
林城再不複之前在張晏臨家裏的那副從容斯文樣子,他衣服上滿是灰塵泥土,皺皺巴巴的像是在身上套了個破抹布,金絲眼鏡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整個人像是個流浪漢。
“最近換新品味了?不喜歡做社會精英改成喜歡穿乞丐裝了?”季眧語言譏諷道。
這小崽子是真煩人,林城咬牙暗罵,他並不理季眧,隻看向正前方的謝持淵:“這位先生,有話好說,這劍”說著想抬手把劍尖挪走,隻是這手剛有點動作,頭上懸著的劍便又接近幾分,林城不敢再動,顫著聲音說:“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謝持淵一如既往神色淡淡:“先回答他的話。”
???
林城麵色發黑,半晌後選擇屈服於武力,像是要把一口牙咬碎,狠狠道:“對,換口味了,我喜歡乞丐裝。”
季眧也驚訝了一下,他本就是說兩句氣氣林城這騙子而已,也沒想著有什麼下文,就像他罵別人一句傻x難道還指望著對方點頭附和說是的我是傻x麼?但沒想到今天謝持淵卻是來了這麼一句,直接把嘲諷拉滿。
季眧笑出了聲,回頭衝謝持淵豎了個大拇指:“大人你是這個!”
林城聽著這笑覺得顏麵盡失,連眼眶子都氣的生疼。
“我這次來是有人讓我來帶句話”
“皇軍托你來帶個話兒?”季眧打斷,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手還做了個打槍的姿勢,尖著嗓子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隊長,別開槍,是我,皇軍托我給您帶個話。”
林城被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你你”了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