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容擰起眉苦著一張臉,一副心不甘的模樣。
沒想到,籌劃了如此久的計劃,李長憶居然還能活得好好的。
不對,一定有蹊蹺。
“表哥,你不是說你的毒藥……是你親自下的量嗎,怎麼還會出差錯?”
李仲疏料定她會這麼問,嘴角一彎,並未回應。
那人給他毒藥,也是說得這般篤定,就好像一定能讓李長憶si了還投不了胎一樣。
其實,若非那人來無影去無蹤,又讓他放心,他也不會相信,也不會孤注一擲,讓蕭景發現了端倪。
不過,還好,李長憶和蕭景這兩人,他至少讓一個人消失了。
“今晚子時過後,不可出閨房,聽到沒有?”
沈靜容本想拒絕,可是看到李仲疏那張陰森可怕的笑臉,她頓時收起了黑臉,笑著應是,隨後便退了下去。
李仲疏看到沈靜容離開,才慢慢閉上了眼睛凝神。
沈靜容這個成事不足的女人,什麼事都辦不好,還敢覬覦阿渠。
若非沈家對他來說還有價值,他一定會親手先解決了她。
他想了想,抬手揮了下,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走了出來。
“去,去趟義平侯府見顧公子,就說本王有辦法撮合他與皇長姐的婚事。”
小廝應了一聲是,便從馬廄裏牽了一匹馬,縱馬離去。
李仲疏緩緩睜眼,背身望著窗外,目光是複雜又帶了一絲陰冷。
這是最後一次,他把阿渠讓給李長盈。
等他所有事都完成了,他就把阿渠接回來。
沒有多久,顧渠便趕來了。
一進門,顧渠第一句話便是問:“王爺有辦法讓我與殿下在一起?”
李仲疏自嘲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還反問道:“阿渠,自從那次出事後,我請你入宮你不是直言不來,就是推脫有事不肯來。可一旦我差的人說了皇長姐的名字,你便這般急不可耐!”
李仲疏本想說些難聽的話,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顧渠,他又舍不得了。
顧渠聽李仲疏說了這些話,當下就垂下了臉,道:“你不該騙我,更不該設計她,最終害了自己,也害了我。”
李仲疏見事到如今,顧渠還是維護李長盈,他是一句話也不想聽到,李長盈這個人從顧渠的嘴裏喊出來。
他氣得直接揮手一掃桌上的茶盞,眉眼間是滿滿的恨意。
他轉過身,伸出雙手將顧渠推至牆上,用力掐著他的下顎。
“她的母後本來就是比我母妃晚認識我父皇的,可她母後還是先搶了父皇唯一的深情,更是奪了父皇許我母妃的後位。”
“而至於她,也不見得有多好,明明我才是皇長子,明明說好疼愛我寵溺我,明明我才是第一個見到你的,就因為我是庶出的,最後皇位是李長憶的,而你卻喜歡她。”
李仲疏看顧渠並無任何動容,心裏更是氣憤不已。
自己都已經對他如此步步緊逼了,可他卻對自己帶著疏離步步後退。
李仲疏本來想聽顧渠向當初那般,對他就那麼說一句軟話,他也會說服自己鬆開禁錮顧渠脖頸的手。
可是,他看到的是顧渠一副從容赴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