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紙鳶,是誰擺弄在她這裏的?
李長盈有些不解,可沒多久,她便知道了。
遠處房頂上,站著兩個高個的人影,兩人微微提了提手裏的線,風箏隨著風也越飛越高了。
李長盈抬手放於額上,俯身湊近瞅了一眼。
這一看,她徹底懵了。
這這這……這不是剛剛那個無賴王爺嗎?
他在房頂做什麼?
隻見蕭景見李長盈朝自己望了過來,內心有些喜悅,一邊搖晃擺動著手臂,一邊朝李長盈笑了笑。
“盈兒,盈兒,我在這裏。”
“盈兒,盈兒,喜不喜歡?”
李長盈沒有做任何回應,也沒有動身前往去他那裏訓斥他。
蕭景看李長盈好像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他也隻好訕訕地收回手了,但也沒因此阻礙他那依舊看她時,目光如此深情款款,嘴唇咧開笑得燦爛。
兩個人對望,也隻是站在各自的原地。
李長盈默默轉過身,行了一步又將身體轉過去,快速關上了門。
一滴淚緩緩從李長盈的眼角流了下來,順著那張有些憔悴的臉頰,慢慢滴落在地上,濺起好大一朵水花。
蕭景現在的模樣,與前世她那股子堅持不放,拚命討好一個人,真的是……一模一樣……
她看著他,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她倒是有些不知道,此刻的蕭景,還是不是她從四麵八方探聽到的那樣……冷酷無情,不留餘地?
她想了想,又打開了門,抬頭看向對麵,卻發現此時的對麵隻剩下蕭景一人站在那裏,他的目光還和剛才一樣,無不在說著他喜歡她。
李長盈沒有半分猶豫,轉身走回了殿裏,快速合上門,背身靠門。
他的心意,她明了,又如何?
古人說的沒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她經曆了兩段失敗沒結果的感情經曆,傷痕累累的她,真的是沒有任何精力再去談第三段。
若是他收回之前說的,她倒是樂意和他做朋友。
而且,她不會,也不該去給他一份沒有未來的希望,讓他和自己遭受一樣的悲歡離合。
蕭景見她再看到自己後立即便把門關上,那原本璀璨的雙眸瞬間黯淡了不少。
他恐高,可是為了她卻願意頂著風站在屋頂,放著她最愛的紙鳶,隻為博得她一笑。
這個女人,她怎麼這樣……
難道,她不懂他今天所做這一切的意思?
果然,她不喜他,自然也不喜自己做的一切。
他一直都知道,他比不過從小與她便相識的顧渠,以前是這樣,現在亦是如此。
蕭景負氣地將線輪丟給初辭,便飛身下去,頭也不回地出了宮。
初辭看了看遠處緊閉殿門的毓清殿,也趕緊追了上去。
飄在空中的紙鳶,突然沒了人的操控,隨風墜落在了一處,掛在了枯樹上。
……
青陽街,善通酒樓。
“她喜自己……她不喜自己……”
蕭景拿起麵前的酒壺一頓猛灌,初辭站在一旁擔憂不已,見他這樣不要命的喝法,也不再想連忙將酒壺奪了下來。
“王爺,你不可再喝下去了,會醉的。”
蕭景現在封閉了自己,哪裏聽得到初辭說什麼,他看也不看初辭,就一把又奪回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