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甜躺在床上不知有多久年了,在她的記憶裏除了躺在病床上,什麼也做不了,每天最害怕的時刻不是打針輸液,就是吃藥跟喝那種苦到難以下咽的藥湯。
花甜從小就患有白血病,除了醫院的病床,最遠的距離就是待在窗邊看那些在天空翱翔的鳥兒。
這一天,她很明顯的感到身體有一種流逝的感覺,她知道,她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
耳邊是父母的哭泣聲音,她很想開口告訴他們,不要為她傷心,她會去一個很美麗的天堂,可是她做不到,她現在就連開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了。
可是她還是很想睜開眼睛,再看一眼她深愛的父母親,那是這輩子唯一最愛她的兩個人。
爸爸,媽媽,,真的!
謝謝你們這些年來為我付出的一切,如果還有來生,希望我還可以做你們的寶貝,一個健健康康的寶貝……
身體所帶來的疼痛逐漸劇增,她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失去意識前,感覺到那脖子上,父母為她求得的平安玉發出陣陣溫熱的暖意。
滴——
心電圖儀發出刺耳的聲響,仿佛在告訴別人,患者已經沒有了心跳。
痛……
好痛!
身體為什麼動不了?
難道又再做身體檢查嗎?
可是為什麼這麼痛?
花甜慢慢睜開雙眼,眼前是一條又黑又大的蟒蛇,那蛇鱗在陽光下閃爍著墨綠色的光芒。
可是,為什麼醫院會有蛇?
還是那麼大的一條蟒蛇。
“小雌崽,你醒了?”
一道沙啞又難聽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花甜下意識就扭動著脖子看去。
嘶……好可怕!
“啊——”
這是花甜有生以來,發出最洪亮的聲音。
不!應該是說慘叫聲才對。
“蛇……有蛇!”
蟒蛇吐著蛇信,似乎是在確認花甜的氣息,確保食物的鮮活度。
“小雌崽,你的味道真香,原本還打算吃了你,現在……”
蟒蛇笑了,
“我倒舍不得吃你了。”
吃……?
剛剛是誰在說話?
花甜麵帶驚恐的觀察周圍,四周除了她自己外,就隻有眼前這隻大蟒蛇了。
難道蟒蛇成精了?
花甜常年躺在病床上,無法像正常人一樣上學,所以父母沒少給花甜置辦學習的書,所以這會兒看見一條會說話的大蟒蛇,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剛剛……”
她咽了咽口水,
“是你在說話?”
“嗬嗬,有趣,真是有趣,小雌崽,你還真是頭一個敢跟我麵對麵說話的。”
大蟒蛇發出陣陣愉悅的笑聲,連帶蛇身都微微晃動著。
“嘶——好痛!”
“嘖,小崽子就是嬌氣,才這麼點力度就不行了?”
大蟒蛇的頭部逐漸靠近花甜,漆黑的蛇眼緊盯著花甜,讓花甜忍不住渾身打顫,
“要是我把你撕了吃進肚裏,你說那感覺會不會更痛,更害怕?”
聽著大蟒蛇那股滲人的話,感受著大蟒蛇漸漸收緊的力道,花甜下意識就疼得眼眶紅了起來,不斷地搖著頭,
“不要!我不要被吃掉,你放我走,嗝,你放開我,我不好吃的。”
花甜哭的稀裏嘩啦,鼻涕泡從鼻子裏,zi地一下就冒出來,這可把大蟒蛇給惡心壞了,看著花甜的眼神除了惡心就是嫌棄。
猛地,嗝地一聲,鼻涕泡就啵一下破了。
大蟒蛇就像看到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扭著蛇身就把花甜給拋出去,
“這是什麼鬼雌崽,髒死了!不好玩。”
拋物線一條直直飛向河麵,噗通一聲巨響。
花甜在水裏用力的倒騰手腳,火辣刺痛感侵蝕她的喉嚨和肺部,死亡的恐懼感再度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