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玉笑笑:爸爸,你今天怎麼這樣客氣?
紅玉說:爸爸,我看見你桌上的詩稿了,你昨晚肯定加班寫詩了,要不也沒有這麼乏困。
懷玉拉住德仁的手:爸爸,再別加班熬眼了,看把你累成啥樣啦。
德仁握住懷玉的手搖搖:謝謝你,爸爸聽你的話,今後再不加班了。
星期天,德仁要去大劉家了,秀蘭抽空蒸了許多麵皮,德仁帶了一些。德仁取出《贈大劉》這首詩,想修改一下,可是忙活了半天,卻終於一句未刪,一句未加。雖然是倉促之間的作品,但畢竟是自己親身經曆,又是感情的真摯流露,就像倆人在親切對話,自然而然。
德仁走進劉家,麵對大劉叫聲大劉,麵對秀梅叫聲姐姐,秀梅便撲上來要擁抱德仁,德仁喊聲大劉,大劉說:你們姐弟的見麵禮節我不管,也沒有看見。
秀梅嘻嘻地笑著,便緊緊地擁抱住德仁:弟弟,你還挺封建,不就是擁抱一下嗎?你往電視上看,擁抱已經成為社會上的一般禮節。
嘻笑過後,秀梅看著德仁拿來的麵皮:弟弟,本來不應該收你的禮品,可你送的偏偏是我最愛吃的麵皮,這我得收下了。並且希望你今後來的時候,如果有可能的話,盡量帶點麵皮。嗬嗬,你看我這人,說話前後矛盾,前邊說的不收禮,後邊可說專收麵皮。
德仁說:這沒有啥矛盾的,陝西人吃麵皮是家常便飯,我順便帶點麵皮過來,原本不算禮品的。
秀梅說:弟弟,你可真會講話。
大劉不無嫉妒的:你們姐弟二人,一唱一和,說說笑笑,全然看不見我的存在了。
德仁笑笑:大劉,你跟老婆還耍嫉妒?我送給你的是個大禮品。
德仁說著取出詩稿,雙手捧上,大劉也雙手接過詩稿,大聲朗讀起來:啊,贈大劉,不敢當,不敢當。
清清的葫蘆河水啊,
從我的夢中靜靜流過,流過……
……
大劉朗讀得那麼專注,那麼動情,以至於熱淚盈眶,難以自抑;德仁也是眼含淚水,心情激動。這時,從裏屋走出兩個人,也在靜靜地聆聽著,——原來是富生和銅花。德仁瞅了他們一眼,不經意地:哦,原來是金……
銅花把臉一紅:金什麼?張叔叔,可不能亂說。
德仁隨機應變的:……我是說金花啊,你姐姐金花和你長得真像,我一下子都分不清了。銅花,我看你臉都紅了,你以為我會說什麼呢?
富生心直口快的:還會說什麼?一定是金屋……
銅花埋怨的:就你聰明,淨往壞處想,叔叔也許說的是……
富生追問著:金什麼?
銅花急中生智:金枝玉葉唄。
德仁隨聲附和:是呀,我也想說金枝玉葉。
大家哄堂大笑,大劉說:組長,你別掩飾了,你這樣一掩飾,兩掩飾,倒是欲蓋彌彰了。
德仁真誠的:那我就實話實說了,一開始,我就是想說金屋藏嬌的。
銅花、富生滿麵緋紅,大劉、秀梅笑成一團,秀梅說:弟弟,剛才你已經掩飾過去了,現在又何必實話實說呢?這不是讓年輕人難堪嗎?其實,銅花和富生是同一年級同一專業的同學,經常在一塊研究功課,大家興趣還濃厚一些,男女搭配,學習不累嘛。
銅花、富生有點尷尬,大劉埋怨的:老婆,你啥時候也學得時尚起來,說起俏皮話了。
秀梅笑笑:社會在前進著,時尚也不是年輕人的專利了。大劉啊,你不追求時尚,小心讓曆史的車輪把你甩掉了。
他們正在說笑,銅花拿起詩稿看了看,有意轉移大家的視線:張叔叔,你寫了一首《贈大劉》,我爸也是你的難友,為什麼不再寫一首《贈老李》呢?你這不是厚此薄彼嗎?
德仁隻好說:銅花,這首《贈大劉》是應你大劉叔叔的邀請寫的。
銅花連忙說:我爸時常念叨你,希望你再次到我家做客,我代表我爸也邀請你做一首詩,你答應不答應?
德仁爽快地:答應,答應。
正在這時,月容敲門進來:哎呀,今天家裏高朋滿座,可真熱鬧。
秀梅埋怨的:月容,你把你幹爸請來了,你鑽到哪裏去了?也不知道幫著家裏做做飯菜。
月容把手裏提的東西亮亮相:媽,你看我買了多少熟食?你蒸好米飯,我來做菜,保管大家吃得滿意。
秀梅笑笑:好,那就看你的手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