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說:鴛鴦,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曹植的七步詩其實也是有底稿的。曹丕做了皇帝,嫉妒曹植的才華,曹植早就做好了受迫害的準備,煮豆燃豆萁之類的詩句也經常在他的心中醞釀著,當曹丕命他七步成詩時,他自然順理成章地朗誦出這些詩句。
鴛鴦說:好,就算你說得對,你可以寫底稿,但是一定要寫得快,寫得好,要能過了我這一關才算數。。
於是,德仁一邊看畫,一邊構思,口裏念念有詞,然後提筆一揮而就。鴛鴦拿起詩稿,大聲朗誦著:
走進終南山,
疑似已成仙。
鬆濤胸中起,
薄雲有無間。
泉水躍山澗,
猿聲啼耳邊。
但願長留此,
青鬆伴我眠。
好,德仁哥,你這首詩寫得很好,平平淡淡的一幅風景畫,讓你描寫得動感十足,情思綿綿,寫在畫上,相得益彰,增色不少。特別是畫中鬆樹的形象,更加突出。前邊的“鬆濤胸中起”,已經使我們感覺到鬆樹在山風中虎虎生威的浩然氣勢,後邊的“青鬆伴我眠”,進一步樹立了鬆樹高大親切的形象。這首詩我已經通過了,你就寫在畫上的空白處。
德仁猶豫著:忠誌沒有看詩,還不知道他滿意不滿意。
鴛鴦認真的:寫吧,我滿意他肯定也滿意。
德仁於是就提筆題詩在畫作的空白處,署了名字。德仁說:這幅畫的標題就讓忠誌題寫吧。
鴛鴦左看右看,嘖嘖稱讚:德仁哥,你這毛筆字寫得十分秀氣,就像女孩子那樣苗條俏麗,耐人尋味。
鴛鴦說著端上飯菜,白生生的米飯,葷素幾樣菜,她順便斟了兩杯酒,端起酒杯,德仁也隻好端起酒杯,鴛鴦笑容滿麵:德仁哥,你不要客氣,你在畫上題寫了這麼好的一首詩,我自然要感謝你,要給你敬酒。我知道你能喝酒,你絕對不能拒絕我,一定要幹杯。好,咱們來碰杯……
鴛鴦舉著酒杯站起來,德仁舉著酒杯也站起來,兩個酒杯便碰在一起,鴛鴦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德仁也隻好一飲而盡。德仁看鴛鴦時,鴛鴦已經有點臉紅,嫵媚地瞅著德仁:德仁哥,忠誌不在家,讓我代表他也敬你一杯。
德仁勸說著:鴛鴦,你代表忠誌敬我一杯,我喝就是了。不過你不能再喝了,你要是喝醉了,忠誌回來我沒法交待。
鴛鴦莞爾一笑:德仁哥,我多少有點酒量,喝上兩三杯酒哪能醉倒呢?來,咱們再幹一杯。
於是,倆人又碰杯,幹杯。然後,鴛鴦夾起一片肉,徑直塞進德仁的嘴裏:德仁哥,你需要補充些營養,才有勁哩。
鴛鴦媚笑著,德仁感覺不大對勁,站起來想走,鴛鴦哪能輕易讓他走脫,裝作生氣的樣子:德仁哥,你今天要是強行走掉,今後咱們就不要見麵了。
聽鴛鴦這麼一說,德仁哪敢輕舉妄動,隻好乖乖地坐下繼續吃飯。可是德仁的心裏也很不痛快:鴛鴦,難道你要擺鴻門宴嗎?
鴛鴦笑眯眯的:德仁哥,你想得太可怕了,我們這是好事情,哪有什麼危險呢?
吃完飯,鴛鴦把靠牆放著的油畫,一幅一幅地翻開讓德仁欣賞。德仁說對於油畫我是外行,鴛鴦說文學和藝術是相通的,德仁說你還是講講每幅畫的特點,鴛鴦也就當仁不讓地一幅一幅地分析著。最後一幅畫是用一個大紙袋套著的,德仁知道它的內容,不免有點心慌意亂:鴛鴦,算了,別翻了,時間大了,我也該走了。
鴛鴦把臉一紅:德仁哥,看一看吧,看完了再走也不遲。
鴛鴦說著取下紙袋,一幅畫大放異彩,魅力四射,鴛鴦吃吃地笑著:德仁哥,你仔細地看看,這是誰?恐怕現在趕你也趕不走了,嘻嘻……
德仁卻用雙手捂住眼睛:鴛鴦,非禮勿視,這是古訓,你快套上紙袋吧。
鴛鴦笑著取開德仁的雙手:德仁哥,你別裝正經了,這幅畫你以前已經看過了,今天再欣賞一遍又有何妨?
德仁也笑了:好,我來看,我來欣賞,不就是一幅畫像嘛。
鴛鴦有點感慨的:德仁哥,雖然是一幅畫像,隻怕是歲月不饒人,青春不再來,你抓緊機會,好好地欣賞。
鴛鴦說著走過去,哢嚓一聲把房門反鎖起來,然後走進裏屋去了。德仁吃了一驚,這個鴛鴦搞什麼名堂?可他仔細一想,也就泰然處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