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外麵有一個自稱謝蕭的人求見,說是可以給王妃治好痼疾。”
大清早的,福王府的下來就進來稟告,正拉著江懷夕說家常的福王妃一臉疑惑,“這謝蕭是何人,為何知我有痼疾?”
福親王倒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正在腦海中搜尋時卻聽剛收的義女道:“王爺,王妃,他是江湖上相傳的神醫,醫術高超,給王妃去除痼疾定不成問題。”
“哦對,本王想起來了,皇上在信中提起過,就是此人穩定了太後的病情,讓皇上在信中都是好一番誇讚。”
“趕緊去將人請進來,給本王客客氣氣的。”他倒是想看看這神醫究竟長何種模樣,是不是仙風道骨白發蒼蒼啊。
若當真能去除王妃的痼疾,那對方想要什麼他都答應。
不消一會兒,剛剛稟告的下人就帶著人進來了。
福親王見著人眯了眯眼,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心裏嘀咕這麼年輕居然是神醫?
“謝蕭見過王爺,王妃。”謝蕭躬身行禮,起身時目光從江懷夕身上一掠而過,便沒再朝那邊看一眼。
江懷夕則是大大方方地看過去,停留時間不多便收回目光道:“王妃,既有客人在,那夕兒就先下去了。”
“去吧,讓丫鬟帶你去後院賞賞花。”福王妃溫柔地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吩咐丫鬟帶她去後院。
自古男女有別,夕兒又是個內斂的性子,待在這裏的確會不自在。
耳邊一陣窸窣聲,然後是輕盈的腳步聲經過身側,謝蕭還是沒忍住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卻隻看到水青色的裙角消失在門邊。
“咳咳,謝神醫不是要替王妃看病麼,不如就在這裏吧。”福親王咳嗽兩聲將謝蕭的思緒拉了回來,看著他的臉若有所思。
後院,珍兒拿來披風給江懷夕披上,想起剛剛的事笑道:“小姐你是沒看見,你出來的時候謝穀主眼睛都快粘在你身上了。”
江懷夕無語,珍兒說話真是越來越浮誇了。
“好了,別亂說,回院子吧。”
謝蕭寫了一個藥方讓人去抓藥,福親王看著他的側臉出神,也終於想起來這張臉和誰像了。
他親自送謝蕭出府,一邊走一邊含著一些試探問:“謝神醫可還記得小時候的事?”
謝蕭看了他一眼,來時就沒有準備要瞞著,點頭道:“記得,不過並不想回憶。”
聞言,福親王歎了口氣,怪不得皇上對這人如此不同,原來如此。
他拍了拍謝蕭的肩膀,笑道:“不回憶也好,以後你想來王府就來,不需要通報,本王正愁找不到人下棋呢。”
“欸”福親王靈光一閃,雙眼一亮道:“不如你來王府住吧,一來方便你給王妃看病,二來咱倆下棋也方便。王府這麼大,多一個人也熱鬧”
這個結果倒是在謝蕭的意料之外,不過很驚喜就是了。
唇角隱秘地勾了勾,回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得知穀主要搬去王府,十五內心已經對葉子佩服得五體投地,想到葉子這次真的去麵壁思過了,他咽了咽口水,暗中給她豎起來大拇指。
入住王府的第一天,謝蕭規規矩矩,給王妃看了病,便同王爺下棋,下了棋兩人又一起品茶。
如此反複幾天,讓沒有一兒半女的福親王終於體會到了為人父的感覺,一天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
兩人親近後,福親王也常常提起往事,“以前啊,就我和皇上兩人喜歡下棋,常常不分高下,一盤棋我們可以殺到天亮,那時真是一件頗為快樂的事。”
“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粉粉嫩嫩的,要是老夫也有一個兒子,估計也該像你這麼大了。”
福親王說著雙眼就不由有些濕潤,謝蕭給他倒了一杯茶,寬解道:“王爺和王妃是福澤深厚的人,老天自然不會虧待。”
他其實已經發現王妃身體內的問題所在,隻是還需要調養半年,能不能調理好他還不敢保證,所以暫時並不打算說出此事。
而福親王以為他說的是江懷夕,笑嗬嗬道:“是啊,夕兒是個好姑娘,有這麼一個女兒後半生也知足了。”
“嗯,江姑娘聰穎伶俐,的確是個好姑娘。”
他語氣溫柔,不由讓福親王多看了他兩眼,看著看著福親王聯想到什麼,摸著胡子隱晦地笑了笑。
之後謝蕭在府上的活動地方就多了,時不時地會遇到江懷夕,兩人就像是約好的一樣,客氣又疏離,像陌生人。
珍兒不明白,“小姐,你和謝穀主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啊?”
江懷夕笑而不語,在隔天生了一場病。
生病不用擔心,府上住著一位神醫呢。
福王妃就坐在房裏,看著隔著床幔把脈的謝蕭,又透過床幔看看裏麵的人,眼裏含笑,“謝神醫,夕兒的身體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