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許久,以為高守義還會有什麼話語,哪知竟是一個字也沒說。李瑾沉不住氣了。

“名字?不要,不要啥?這個和公子說的這個夢根本八竿子打不著啊?我說守義兄,咋能不能再想的深入點兒,再深入點兒,你就想著你現頭頂著一片青青草原,周圍坐的都是美女,細細的去想,去回味,說不定就有什麼靈感會突然冒出來。”

“李兄,你瞎扯什麼呢?我這可是已經盡了全力了,愛信不信,再多我也沒有了。我這回腦子可都快挖空了,趕緊把你口袋裏的吃食再拿出來給補補。”高守義也麵露慍色道。

“好了,李叔,別難為高前輩了,我相信他已經盡力了。”祈雨說道。祈雨發了話,李瑾也就不再調侃了。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除了你的名字,其他的我都不要!除了你的名字,其他的我都不要!除了你的名字,其他的我都不要!”

祈雨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念著這句話。毫無疑問,這句話對已知的事情毫無幫助。

但是這是高前輩這麼多年以來僅僅還有點印象的唯一的一句話。這難道是夢中的男女主人表白的時候說的話語嗎?也不像啊,如果是男女互相愛慕,其他的應該也要的吧,對方的關心、愛護、忠誠。

一個人的名字有什麼特殊的呢?說到底,名字一個符號而已,可以是張三、李四阿貓阿狗,除非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的意義,能起到什麼特殊的作用呢?

比如說父親大人的名字,如果誰冒用了他的名字就可以調動城裏的守衛,再比如說淩霄的名字,別人一聽到他的名字就聞風喪膽,不敢犯事。

這個人很可能是一個在曆史上有名的人,也可能是一個在當地很有威望的人。也許這會是一個查找的方向,等脫了險,順著這個思路可以到蘆花村接著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麼新線索。

隻是當下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到這一層祈雨不禁一陣歎氣。自己出來好些天了,父親交代的事情,還是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也不知道父親說的那個神話傳說靈不靈,最好是永遠都不要靈,這樣家鄉的人就都安全了。可眼下的麻煩事還一個接著一個。要是淩霄在就好了,一起說給他分析分析,說不定比自己想到的多。

不過眼下有一件事他是可以確認的,就是不留山的這個鎖魂陣是專門請他進去的,如果之前還有一絲猶疑,那麼高前輩的話語就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依據主要有兩點:第一,如果真的和之前跟碧瑤推測的一樣,布陣是隨機請人入陣,那不可能不給其他人透漏相關信息,即使連宿主都隱瞞得密不透風;第二,當時隻有碧瑤和自己在一起,那麼無頭屍可能是請的碧瑤,可是如果碧瑤說的話是真的,她的血根本就開不了陣,那麼針對她的可能性就不大,自己被針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隻是這樣一來又有個更大的謎團產生了。自己究竟是什麼人呢?想來也可笑,自己要問自己是誰?天下可還有這樣的蠢蛋。

自己還不到十六歲,除了鳴沙,以前根本沒有去過其他地方,也就不可能得罪什麼人,更不可能得罪一個已經過世了幾百年的人,所以到底是什麼人要針對他?為什麼要針對他呢?

還有一種可能,祈雨努力回憶著最後一場夢境,看那個情形,布陣之人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也許是希望自己看到之後能對他施與援手,可是這就更說不通了,自己武功一般,能做什麼指望呢?

更何況這個人已經過世幾百年了,他到底有什麼事情是幾百年都放不下?祈雨越想越糾結,不知不覺間,額頭上竟然有了不少汗珠。

“公子,你怎麼啦,半晌不見你說話,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李瑾道。

“李叔,高前輩,二位可有紙筆?”祈雨並不直接回答。他也不想透露更多的消息,時不時的父親的話總是在提醒著他,自己出城隻當遊曆,真實的目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眼看著自己可能陷入了圈套中,這對其他人也是一種保護。

“祈小兄弟要紙筆作甚?”高守義問道。

“想把這些都都記下來,時間久了,怕忘記了細節,我們的行李都落在了千蛇洞,還真是諸事不便。”祈雨道。

“公子你可說笑了,我可是個粗人,守義兄才剛剛脫險,我們可沒有這些東西。”李瑾笑道。

祈雨不言,這兩天的情形又在腦海裏過了幾遍,爭取不要遺漏任何情節。忽然,他又像想到了什麼。問高守義道:“高前輩,之前您說這個林子危險重重,有個驚天陰謀,到底是什麼事情?”

“具體是什麼陰謀我也不是很清楚,祈小兄弟應該也聽明理說過,我們家家境尚可,但也不屬於什麼大富大貴人家,所以我自小習武。幾年前,可能我又是睡著了,不知怎的就被抓來當礦工了。起先還好,聽說礦石都用來練農具了,所以采礦量也不是很大,尚可忍受,可是好景不長,突然就開始不分晝夜的采礦,人不如牲口。有時候聽那些監工門說,采礦量之所以那麼大,是因為全部都要拿出去煉兵器。”高守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