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司赫第一次收到信件方式的情書。在她跟陸倩琳把部分桌子凳子恢複原位時,門口站了一個同年級的男孩子。
男孩子長得也還算中規中矩,但如果和鄺野相比的話那就是差的太多了,聽說是美術特長生,司赫對於名字記憶有點困難,隻聽說過這人參加學校美術比賽拿過獎。
反正對於美術這一方麵,司赫能避則避,畢竟她高一了,畫畫水平還停留在幼兒園畫火柴人時代,以前在鄉下念書的時候,她的美術作業都是讓司少嘉畫的。
那男生穿著一條挽邊的牛仔褲,褲子上麵還沾有沒來得及擦下去的水彩顏料,司赫從頭看到腳隻總結出了一句。
這個天氣,還是在東北三省,不冷嗎?
十月了,連續好幾天刮風讓司赫早就從衣櫃裏掏出了保命厚秋褲,怎麼到男生這不是一個季節了,這讓年紀輕輕,下雨膝蓋會刺痛的司赫感歎還是火力旺盛。
男生倒也不緊張,“你是司赫嗎?”
陸倩琳拿著個掃把就站司赫麵前,警惕性的問:“你誰啊?”
男生笑著看向司赫,“你能過來一下嗎?”
司赫半張著嘴,手指著自己,甩頭看向一樣不解的陸倩琳,哼哼唧唧說:“他是不是要找鄺野啊?鄺野男女通吃這麼招人喜歡嗎?”
“我幫你問問。”陸倩琳一臉正義感,“鄺野不在。”
“我不找他,我就找司赫。”
陸倩琳剛要再說些什麼,司赫在後麵點頭說了聲好。
她這個人就是太信得過其他人,就好像懷疑這兩個字對司赫來說根本不存在。
男生率先走到走廊轉角等她。
陸倩琳一把就把司赫拽了回來,“你傻啊!他叫你去你就去,萬一他給你從樓上推下去呢?萬一他把你給敲暈然後。”
陸倩琳在自己脖子前拿手比一下,發出ki的聲音。
“現在是法治社會,滿大街都是攝像頭,我又不是赴鴻門宴,沒事啊,我一會就回來。”司赫反駁,提了下書包肩帶,慢慢走過去。
隨後,那男生遞給她一封信,她看著已經被澆水貼的有些褶皺的郵票,還有清秀的字跡——司赫收。
司赫隻覺得這衝擊效果未免太大,她再往後退就要退到牆裏麵了。
她尷尬的撓了撓頭,剛一抬頭發現男生已經走遠了。
留她一個人轉身,額頭貼著水泥牆麵歎氣。
這都什麼事啊?
男生走的急匆匆,但那種自信的步伐像是未來的不久司赫就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陸倩琳趴門看見那男生走遠了,嗖的一下竄到司赫身後,奪走司赫手裏的信,翻來覆去的看,“可以啊妹妹,這才一學期不到就有情書了!快讓我看看寫了什麼。”
說完,陸倩琳就要上手拆。
司赫趕忙轉回來,把信件往回搶,“不是你幹嘛呀?”
陸倩琳嘖了一聲,“幫你拆開看啊,算了幹脆幫你撕了吧,反正你熱衷於鄺野,對其他男生沒興趣。”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而且對於這種私人信件來講八卦也應該是有限度的。這邊要搶回來那邊還要撕,一來二去,最後到陸倩琳手裏隻剩了一小塊。
陸倩琳是不在乎的。
雖說這封信是給司赫的,可沒經過當事人同意就要拆,多少有點讓人不舒服,其次就是,司赫作為當事人,還要給那個男生答複,最重要的是,這件事要是鄺野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司赫火氣噌一下就上來了,分貝不自然增加,瞄準陸倩琳就是吼:“你他媽有病啊陸倩琳!這是我東西你搶個什麼勁,你八卦我不攔著你,但是你總要有個度吧!”
陸倩琳當大小姐當慣了,也沒覺得這件事有多過分,更不知道司赫為什麼要在這件事上跟她急,也提高音量喊回去,“你跟我喊什麼!他是什麼人你清楚嗎你就接,像你這種賣了還要給別人數錢,你有沒有點腦子啊!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二班的李駿,上個月剛把女朋友踢了,你因為他吼我,你有沒有良心啊!”
司赫是個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主,“我沒良心?你隨便撕我東西,你媽沒教你尊重別人隱私嗎!”
倆小姑娘都年輕,也都有自己的主意。陸倩琳家境優越,算是那種含著金鑰匙長大的,自小我行我素慣了,平日裏也不對誰阿諛奉承,但也知道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可能因為父母經商的原因,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哪怕是丟了西瓜撿芝麻,那也必須要占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