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第二十七章(1 / 3)

綠桃聳了聳肩,“卑職不八卦,趙嵐很有意思!”

“果然!”謝瑾安跳腳道,“我就知道你是知道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剛剛說那話多尷尬啊!哎,畢竟是咱衙門的人出嫁,好歹準備些禮物什麼的!但是!”

謝瑾安抱著胳膊,摸了摸下巴,“我討厭王琰那個人,又自大又無聊,當初他一腳把我踹進河裏,我差點凍死好不好,但好歹李妍也算是我幹舅舅的女兒,趙簡,不是,趙嵐也算是共事過一段時間,我以夫人的名義送些賀禮也算是盡了一點心力!”

“別多事!”綠桃眼睛四處看了看,低聲說。

“行吧!”他聳了聳肩,轉身回到案子上拿起卷宗繼續看起來。

十三匆匆趕來,進了大堂才瞧見正在伏案的謝瑾安,湊到他耳邊說,“四爺,家裏今年的幹貨送來了!”

謝瑾安眸子亮了亮,點了點頭,“知道了,好生招待,我這邊下了值就去!”

這是他們所對的信號,暗示著他們經營的店出了問題,管事的來了!

茶樓

下了班的謝瑾安直接上馬回了府,邊走邊接過骰子遞過來的東西,細細看起來,“怎麼回事,怎麼聯係到這來了!是誰來了?”,大步朝前走去,換下衣服,喬裝從後門溜出去。

隨後跟上的骰子一臉怒氣,“是安如是!她很聰明,但太聰明了也不是好事!”

喬裝後的謝瑾安,急衝衝地進了早準備好的包間,看見了罩著大鬥篷的謝瑾安,福了福身子說,“四爺,事態緊急,奴家必須得見您一麵!”

“是哪裏的店子出了事情?”

“咱們的貨被壓下了,在路過秦宇和後慶邊境的時候,鏢局裏的人拚死傳出了消息,說是他們要貨不留人,還想斷了咱們的路,現在好幾個食店已經掛牌子了!”

“怎麼回事,一向都是好的,是銀錢沒有不夠?先保住人吧!那些店暫時買賣現有的食材,最主要是保住人!不過~”謝瑾安緊皺著眉,“安娘子,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你不必要求親自來見我!讓張琦(十三的化名)來處理就好!你有什麼事情?”他見女人遲遲不說話,起身就要走。

女人卻從簾子後麵拉著一個孩子,跪在謝瑾安身後。

他止住步子,那身穿一身素服,大大的帽子遮住她的臉,趕緊跪在謝瑾安身後,好像還按著那孩子的腦袋,他連忙讓人去扶,那女人卻堅決不肯起來,硬是要跪在謝瑾安麵前。

“安娘,你這是幹什麼?你怎麼把小寶帶來了?!”謝瑾安皺了皺眉,看來她是有要事要求,才執意跪著。

安如是鄭重地向謝瑾安行了禮,咬了咬牙說,“四爺,請您讓小寶跟在您身邊,奴家知道您身份不凡,定能~定能~”

謝瑾安手裏的玉牌轉了轉,哼了一聲,“你是要你的兒子跟我?我記得年你在城西賣豆花時,曾說過小寶天賦高,想著多賺些錢讓他讀書!怎麼,如今你做了掌櫃的,叫他讀不成書了?”

女子沉沉地搖了搖頭。

謝瑾安最討厭利用他善心的人,他有些怒了,用還在邊關掙紮的行商人的性命做依托,來跟我談條件,我既然當初幫你從苦海裏出來,那便是你自己做的選擇。

“那是如何?是我逼你從商的?你既然當初想好了,那就別後悔!當個富商比當官好太多!”

“四爺!奴家隻是~隻是!”安如是摟著自己的孩子,搖了搖頭,“想為他博一個前程,他有那樣的父親已是不堪,如今又跟著奴家,更是~”

“更是如何?”謝瑾安反問道,“以前那個安娘子我瞧不見了,如今你怎麼軟弱成這樣?這可不像你,以前可是能拿著菜刀追幾條街的人!你到底出什麼事了?”

她雙手交疊放在額前,深深一拜,“四爺,不瞞您,三天前,奴家收到一封信,是~奴家那個爛人寄來的,他說~他說要,要來把小寶帶走,他~不是個好相與的,他就是個潑皮流氓,他惱奴家出賣他,要對奴家和小寶還有您的生意不利,這次的扣押就是他通風報信,在與您見麵前奴家想著把小寶藏起來,可奴家試過,他就好像個惡靈,回回都能找見,奴家實在是沒了法子,想托您照料小寶,給他口飯就成,奴家~!”她深呼一口氣,咬了咬牙說,“奴家親自去解決他,絞了他一張嘴,這事是由奴家引起的,您對我們娘倆是恩重泰山,萬不可拿您的生意冒險,您當初是信奴家,才把事兒交給奴家來辦,奴家瞧著二掌櫃陳會生是個好手,做事都穩重,您多擔待就成,他定能…!”

說著說著就在托孤了,謝瑾安趕緊讓她打住,不讓她在說下去,剛剛皺著的眉也慢慢舒展開,原來如此的表情在臉上,他讓人把小寶帶出去,自己則請安如是坐下詳說。

謝瑾安摸了摸下巴,眼珠轉了轉說,“所以安娘子你的意思是,秦宇國在打我的主意,所以想要扣下我的運輸線路!拉了你那個爛人做奸細?”

“是!”她點了點頭,“單從彙豐居來瞧,生意不止在後慶,在附近幾個國家都有開分號,更別說您的那些個喝的、抹的、用的的店鋪,賣的都是奇思玩意兒,在別國也是走的暢通,您的百草書局更是靠著文字走的遠,這不免遭人妒忌正是如此,才十幾年根基不穩,才會讓人鑽了空子!”

“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帶著小寶回去,我會派人暗中護你們,至於那個爛人,我會處理的!皇宮裏也有貢物,這線斷不了多久,會有人出麵的!你回去好好經營!張琦,送他倆走!”

等到十三帶著兩個人從後門搭馬車離開約一刻鍾後,謝瑾安才離開茶樓。

“安娘子越矩了,她說的那個陳會生仔細瞧一瞧,若是個身家清白的,那掌櫃的以後就是他了!派四隊去查查這件事,貨可以不要,將人留住為大!”謝瑾安邊說邊擦手,十三領命離府。

他變了變臉色,將衣服換下,指揮廚房道,“將家裏送來的食材處理好,今日咱吃吃家裏的味道!”,他走兩步又停下來,招了個下人說,“等做好了,拿上幾個食盒給小少爺送去,他也許久沒吃過了!”

“是,老爺!”大家熱情高漲,紛紛動起來,為晚上的吃食做準備。

第二日,皇帝嚴厲批評了此次爆炸事件不作為的官員,以及對二皇子及李承、謝瑾安等人的褒獎,有獎有罰,二皇子升遷,謝瑾安兩人被罰俸兩個月,沒有時常維護滅火水缸導致水缸凍住的驛館相關官員被下令斬首,謝、李二人的俸祿則用來修繕百姓的損壞的房屋。

但太子和左相一黨卻對二皇子冷嘲熱諷,諷他失職不察,導致此次爆炸和刺殺事件發生,理應和謝、李二人一道被罰俸,且質疑幕後凶手葉知安本來就是奧斯特使的翻譯,卻又為何反水想要殺人,口供不清卻自殺身亡,是否有逼供的嫌疑,又說到了二皇子當初在大周和周皇帝的事情不清不楚,就這樣,他們在朝堂之上吵了起來,謝瑾安為了避免戰火燒到自己,拉著臀傷還沒好的李承大人,往後退了好幾步,看著他們吵架。

謝瑾安將官帽上的長絛往後捋了捋,扶著人靠在宮柱上,吃瓜道,“李大人,你怎麼樣了,前幾日的事情真是對不住您老了,按說我年輕,應該是我去受罰!”

李承捋了捋官帽上的長絛,抹了把胡子,擺了擺手,“沒事,你年輕,若不是你去疏散百姓,如今的傷亡不會這麼少,再說就打了幾板子,我受得來,前幾日你送來的膏藥很有用,現下好的差不多了!那應天府的老程與我有交情,手下留情了!對了,過幾日老爺子壽宴,他特意同我交代,讓我請你一家子去吃席!”

謝瑾安點了點頭,依舊是關切的問道,“曉得了,您慢些,瞧著您腿腳不得勁,是不是~”

“夠了,謝瑾安、陳培生何在?”聲音從龍座上傳來。

“臣在!”謝瑾安和李承點了個頭,從腰裏拿出別的芴板急急上前,跪旨。

“老臣在!”一個身穿紫黑官服的絡腮胡的男人也立在皇帝架前。

皇帝震怒地說道,“由你們二人負責奧斯特使的事情,務必把人安全送走,另外此事已蓋棺定論,誰也不準再提!”

“臣等遵旨!”謝、陳二人躬身領旨,反倒是之前被吼得大氣不敢出的太子一黨和二皇子一黨低頭不敢看皇帝,剛剛被陛下破口大罵一頓不說,出口的人還被賜了板子加上半個月的俸祿,更是不敢說話。

得了吧,撞槍口上,皇帝說這事情已經結束了就是定了,你們一個兩個的迫不及待的互相構陷,弄得皇帝發脾氣,一個個如跳梁小醜一般,迫不及待戰隊,皇帝罰俸已經是小事,一個不高興要你們腦袋。

下了朝,那午門外的官員們可是熱鬧,一個個趴坐一排,等著挨板子,謝瑾安瞧著,摸了摸自己的腰,還好,還好,自己沒開口,留了個好屁股!

他扶著李承將人交給了在門外等候的仆人,他本想轉頭去找剛剛那位陳大人,誰知道,那人看也不看他,徑直的從自己身邊穿了過去,許是人家瞧不起自己吧,聳了聳肩,就往外事司走去。

好算是雖然陳培生好像是看不上謝瑾安,但總算是沒為難,二皇子也全權協助他們,他們在兩日後將奧斯特使歡送送上了大船,親眼瞧著船往大海上緩緩駛去,這才緩緩鬆了口氣,但這陳培生走的也幹脆,跟他拱了拱手,轉身騎上馬就走了。

沒想到三皇子和定王爺的婚期終於排了下來,有司天監親算的日子,這老三和九王爺居然是同一日大婚。

但自從趙簡、不是,應該叫趙嵐,她辭去天機府仵作一職後,謝瑾安就再也沒有見過她,聽自家夫人說好像是在家繡什麼嫁衣?瞧著她縫合屍體的手藝,針線活也應該是不差。

“什麼?趙嵐去醫館裏去尋夫人?她倆說什麼了?”謝瑾安八卦之心漸起,今天跑了一天才安安全全的把人送上船,和陳培生兩句話不到,他扔下自己就走,自己生生從碼頭上徒步走回府來,這不,才剛剛癱在椅子上,就聽說派去保護徐青青的人來了消息。

“好像是就婚事去找的夫人,後來小的想去仔細聽一聽,被南雁姐姐瞧見了,把小的打走了!”那侍衛一臉不好意思地低著頭說。

嘖嘖!謝瑾安手指指了指他,“你這,讓你當個耳報神都幹不好,你要是擱在我們衙門裏你就是個菜,行了,下去吧,你去後院找管家說準備壽禮的事情!”

是夜

謝瑾安枕著胳膊躺在床上,瞧著自家夫人正對著鏡子梳妝,想到了白日裏的事情,眼珠轉了轉,“娘子,明日李太師大壽,備了些禮,聽說李丹李大人最近晉升正二品,想來是陛下看在李妍就要做自己兒媳婦的份上,特意將親家的品階升了升!”

徐青青麵上不說,心裏明白,將取下的耳飾擱在匣子裏,淡淡地笑了笑,“相公想問今日趙姑娘來醫館尋我是為了何事?”

謝瑾安嘿嘿一笑,一個翻身從床上下來,趴在搖籃上邊哄孩子邊說,“夫人果然聰明~這不是八卦一下,畢竟她和李妍一道作為王妃嫁給王琰那小子!想問問她近況如何?她家裏不比李家人多,再加上趙提刑那個性子,嘖嘖,畢竟和我也算是同僚一場,有什麼的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你倒是想得比她清楚,她今日來尋我,知道是自家人事單薄,也沒有幾個閨閣姐妹的,我們又與她相熟,還曾吃過幾頓飯,我瞧著蠻得眼緣的,她也是如此,所以是想認我做個幹姐妹,讓我幫襯幫襯!”她拿起手霜就往手上塗抹著。

謝瑾安邊點頭邊拿過瑤瑤手裏的布娃娃逗弄著,“也是,若不是她是個女的,我倒是覺得在府裏當差蠻適合他的,人家別的閨閣小姐都用來互相認識,結交手帕交的時候,她卻化名到天機府當值,若是能,你便幫幫她!你來這京都認識的結交的各家夫人也不多,此次也好!”

雖然你容貌已改,但畢竟在京都閨閣圈中名聲多年,這京都識得你的婦人相必很多,你若應下,這京都中的閨閣婦人就得小心些!

李複,當朝老太師,曆經三朝而不衰,當今陛下的授業恩師,今年足足有七十有餘。

也是海安將軍梅昭晴的幹爹,當初就是從李府出的嫁,但世事變遷,物是人非,斯人已逝,如今李複的年紀見長,頭腦反倒有些不清楚,也借著病早早賦閑在家,兩個兒子卻是個定個的有出息,一文一武替陛下保駕護航,次子李承官至京都府尹,掌管京都大小事,長子李丹官拜上將軍,統領禁軍十二衛,如今更是成了皇帝的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