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南風大渣男無波無瀾撩完人後,易池初轉頭埋進自己手臂裏,想就這麼趴到天亮。
可說不睡說不睡,最後還是毫無意識地睡了。
醒後還是趴著的姿勢,易池初胳膊和臉都麻了,轉轉脖子發現自己在棉被裏,被裹成一個紫菜包飯的形狀。
窗外白霧蒙蒙,室內的空氣有股冷霜味,聳聳鼻子都能感覺到鼻尖冰涼,但身上卻很暖。
轉頭看見顧南風側臥在離她有兩個人寬的床尾,麵對她這邊,手臂交叉在身前,手背凍得有些發紫。
易池初心口突地一跳。
床頭朝東,東西擺放,他們昨天是麵朝南窗,橫趴在床上玩的遊戲。
她壓在整張床中前段的棉被上,再靠左邊床頭的地方有一個枕頭,而原本鋪在床尾部分的棉被,現在全嚴嚴實實裹在她身上。
她趕緊挺身爬起,找到棉被尾端,轉個圈靠近顧南風,把凍得發抖的人蓋好。
有什麼東西,在起身時兜著膝蓋絆了她一下,低頭看見深灰色的棉被折痕處,堆著一件內裏朝上的黑色棉服。
她伸手一摸,溫的。
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
許是初醒的人情緒脆弱,易池初鼻尖一酸,抬頭看這番動作都沒有吵醒的人,探著手試他的額頭。
眼淚墜落,她心疼地叫他:“顧南風。”
躺著的人動了動,迷迷糊糊地應:“嗯?”
易池初矮身湊近,擦掉淚道:“喂,你能起來嗎,我們去醫院。”
他睜眼都費勁,聽話也聽不準:“什麼院?經院。”
她哭笑不得,怕他燒壞腦子,落地想去對麵找修越看能不能幫幫忙,拉開門一陣冷風灌入,她被凍得透心涼,擔心吹到他,連忙閃出帶上門。
敲了半天,對麵一直沒動靜,睡覺不可能睡得這麼沉,估計是走了。
易池初沒辦法,摸出手機,看了一眼30的電量,慶幸自己昨天沒有用來玩遊戲。
在燕都,她認識的人實在不多,一個電話,她想一步到位最好,便沒有聯係學校的人,而是。
“滿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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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病房,趁顧南風掛著水熟睡時,易池初出去跟門口的人道謝。
她沒有讓戚滿月親自過來接她,戚滿月便派了助理來。
助理不是別人,就是讓燕大驕傲寡淡的天才少年修越麵具稀碎的那位,也是昨晚突發事件的女主角,魏開心。
隻是,她明明記得昨天修越,叫的好像是,樓佳景。
完全不相關的兩個名字。
魏開心穿一身淺米棕的羊毛西裝,內搭米白高領毛衫,長頸纖纖,妝容完美,十足的職場麗人。
“易小姐,是我該謝你。說到底,不是因為我,你朋友也不會在這,真的很抱歉。”魏開心說著微微傾身鞠躬,易池初忙阻止。
“我們都別客氣了,能認識是緣分,”她將魏開心帶離病房門口,降低音量,“隻是,解釋是一件挺麻煩的事,所以,可不可以請你替我保密,不要讓他知道是我聯係了滿月叔。”
魏開心目光淡淡掠過病房門,會意點頭:“我明白。”
易池初放下心。
“你們應該餓了吧,我去買些東西,你有沒有想吃的?”
易池初本來想自己去的,但是,她又不放心這裏沒人。
“沒有,我都行,給他帶點粥吧,還有,我想要一個充電寶或者充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