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聲音(1 / 3)

蘇犀玉雖然病著,但還惦記著陳譯禾和舫淨的事,晚間又細細問了起來。

除了她服用的藥有問題之外,其餘的陳譯禾都幹脆地與她說了,道:“就是從你家偷的東西都被轉手賣掉了,隻剩下這個。”

他把三顆東珠遞給了蘇犀玉,“沒事兒,回頭讓他賺錢賠給你。”

蘇犀玉接過那三顆東珠,摩挲著上麵分辨不清的細小刻痕,默默無聲。

她思緒雜亂,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不該賠給我的……”

“難道賠給我?”陳譯禾依在床尾,懶洋洋道,“聘禮回來了,難道要把新娘子還回去?”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著蘇犀玉,見她情緒很明顯的低落了許多。

陳譯禾挑著眉梢往前移了一些,點著她手中的東珠道:“這幾顆珠子可是價值連城,換你這個嬌養了十五年的千金小姐,可還行?”

蘇犀玉有些心不在焉,沉悶道:“不值得。”

“什麼?”

陳譯禾又問了一句,她才猛然回神一樣,將那三顆珠子還給了陳譯禾道:“我說不用了,我爹娘不在乎金銀珠寶,既然回到了廣陵,或許它本就該屬於這裏,就這樣吧。”

“也行。”陳譯禾拿著珠子起身,對著桌上燭火照了照,果然見有三個小字映在了桌麵上。

他還挺喜歡這種精巧設計的,像是被人百般珍重一樣,可惜現在看來,收到的人好像並不在意這幾顆東珠和上麵的情誼。

錢財易還,情誼無價。他把東珠放在手中拋上拋下,漫不經心道:“說起來你娘還真是疼你,舫淨說你出嫁之後,你娘一直很難過,天天以淚洗麵呢。”

蘇犀玉眼眶倏地紅了,她察覺到自己情緒異常,低頭撫了下頭發,借著這動作順勢擦了下眼角。

隻是她這動作帶動了額前的碎發,那一道彎彎的疤痕露了出來。

那傷疤也不對勁,先前陳譯禾沒怎麼在意,現在再看才發覺那傷疤應該也是在年初左右留下的。

“想家想得掉眼淚啦?”陳譯禾拋了一顆東珠過去,隔著被衾打在了蘇犀玉身上,又咕嚕咕嚕滾到了床裏側。

“沒有。”蘇犀玉聲音略微沙啞。

陳譯禾又丟了一顆過去,道:“想家的話,我讓人去京城送個口信,喊你兄長來看看你?”

他說完就見蘇犀玉抓著被角的手緊了緊,纖細的手指微微泛了白,低聲道:“到時候再看吧……夫君,你想要舫淨幫你做什麼?”

又來了,每次一提及蘇家相關的人與事物,她就開始轉移話題。

陳譯禾可不喜歡欺負小姑娘,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日子還長,總有法子查出來的。

他把第三顆東珠也拋進了床裏麵,道:“這個就是秘密了,不能告訴你。”

這回任憑蘇犀玉如何問,陳譯禾都沒再對她鬆口。

蘇犀玉喝了兩天藥,第三天的時候基本上算是好了,而這幾日,陳譯禾一直埋頭理著去年的賬本,他難得認真,把陳家夫婦倆都驚到了。

錢滿袖又拖出了祖宗牌位上了幾回香。

陳譯禾跟惠清大師談了幾句,對陳家夫婦倆心生不忍,打算正經扛起家業擔起責任,剛去看了幾天賬本了解下家裏情況,就給驚到了。

最近兩年有紀管家看著,賬本上條條框框記得簡約清晰,可一看前幾年的,簡直是一團廢紙,收支繳存的記錄亂七八糟,毫無條理,基本沒有能對的上的。

紀管家道:“小人接手後不眠不休三個月時間才把家產全部清算清楚,然後把外地的鋪子全都關了,辭退了大半掌櫃,有幾個過分的給送進牢裏了……”

說了好多,末了補一句:“陳家祖上是真的富足。”

潛台詞:祖上足夠有錢,才能讓你們一家四口這麼造作。

陳譯禾看著紀管家鬢邊幾縷白發,暗暗舒了一口氣,還好自己來的沒那麼早,不然這白發怕是要長在自己頭上。

這一天陳譯禾核著賬本,怎麼坐都不舒服,因為他夜裏又被蘇犀玉踹了。

大半夜被踹醒他就沒能睡著了,想發火來著,但一看她熟睡中紅撲撲的小臉,覺得這小媳婦真是可憐,就暫時放過了她這一回。

他琢磨著估計是這姑娘先前用藥壓著長不開,現在沒有藥物控製開始長個頭了才會夜裏踹人。

這藥還是她娘給她吃的,隻是不知道她娘知不知道這藥的功效,若是知道,又為什麼要讓她長不大呢?

陳譯禾想不通,決定等廣陵這邊的事情穩定下來之後,再讓人去探查下蘇家。

蘇犀玉病好了之後就跟著他一起理賬冊,空蕩蕩的書房終於有了用處。

可現在陳譯禾渾身不舒服,又開始生悶氣,再看罪魁禍首端坐著的認真模樣,更氣了。

他不舒服別人也別想舒坦,於是扔了筆道:“不看了,過來給我捏肩。”

倆人一個在正中央的書桌旁,一個在右手邊的偏案。

蘇犀玉沒回頭,仍一手捧著賬本,一手做著標記。

“蘇犀玉!”陳譯禾提高聲音又喊了一次。

這回蘇犀玉聽到了,扭頭看他一眼,擱了筆道:“夫君,有什麼事嗎?”

陳譯禾心情惡劣,沒心情再複述一遍,瞪了她一眼道:“你耳……”